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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進入大廳,有人上來茶水,一起敘舊事。我問,你們本來在濟南府好好的,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韓紅蓮臉上稚意已去,嘆口氣道,家父去年過世後,家道中落,又因為地契田產的事,得罪了當地的一個權貴。那人命人不斷上門挑戰,我弟弟失手打死了兩人,結果被官府通緝,我們無奈之下,變賣了田產,逃到這二龍山,佔山為王,做些打家劫舍的生意。
韓紅蓮怕我誤會,又道,我們只對為富不仁的富商動手,尋常百姓是絕不會騷擾他們的。
我心中暗歎,這又有什麼區別呢?抱打不平,劫富濟貧,不過是強盜邏輯中進行自我辯解,從而讓自己心安的一個藉口而已,當然也沒說破。如今世道,若非迫不得已,又有誰放著家中產業不管,出來當流寇呢?
眾人一邊吃茶,又聊了片刻,我才向韓紅蓮道明來意。
如今靖王、雍王兩人親兵在河岸對峙,幾日前,更是將黃河上浮橋毀掉,現在要渡河,只能靠船了。韓紅蓮得知來意,有些猶豫,我問道,韓姑娘可有不便?
韓紅蓮嘆道,若是以前當然沒有問題,但最近世道有些亂,雍王、靖王的兵馬查的忽然變嚴了,這幾天扣了我們兩艘夜船了。他們卡住渡口,還像是在搜查什麼人?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武三郎也被困在了黃河以南。我盤算著,武三郎、李牧歌雖比我們早走了一日,然而我們身懷武功,又是馬不停蹄,星夜兼程,這一路走來,應該差不多追上他們了。
林紅衣道,這幾個王爺率兵馬亂戰,難道朝廷沒人管嘛?咱們朝廷號稱一百八十萬兵馬,還怕這些王爺的府兵不成?兵部那些人都幹嘛吃了?
我苦笑道,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三啊。咱們大明朝廷,有徵西軍、定北軍、平南軍等六大軍團,還有大明水師、重騎軍等特種兵團,軍方有大都督和兵馬大元帥,可他們是效忠朝廷的,如今舊皇已死,新皇未立,他們聽誰號令?誰知道哪個不小心明天就成了你的主子,所以明智的做法便是儲存實力,靜觀其變。
這也正是如今五王率兵入京城弔孝,卻沒有人阻攔的原因。這畢竟是姓朱家的家事,你一個外姓兵馬大元帥,若貿然摻和進去,將來要是清算起來,恐怕就得不償失了。不過,這些軍方之人,有沒有暗中資助兵馬器械,來做些投機的買賣,那就不得而知了。
先說雍王、靖王之爭,按制藩王府兵不得超過三千,可是這些藩王有太多的辦法來突破這種限制了,比如府兵一人一馬,馬需要有馬伕照顧,又要配上伙伕等等,一個編制可以擴充到五六人。這樣一來,即便是三千編制,一個藩王兵馬也將近兩萬人了。
然而這些人只有三千人是有軍餉的,其餘一萬多人的嚼果兒,只能從別的地方想辦法了。如今戰亂起,兵馬打仗要發軍餉,要有糧草補給,朝廷不給供應,那這些人只有去搶了,如此一來,到頭受苦的還是百姓了。
即使是最爛、最糟糕的和平,也強過於最好的戰爭。藩王之間一開戰,這些府兵不比朝廷兵馬軍法嚴格,所以沿途一路下來,說是借,實為搶,美其名曰打秋風,將無數百姓逼成了流民。
所以當韓紅蓮表示了婉拒之意時,我並沒有怪她。如今她是山寨之主,行事頗有巾幗大將之風,早已不是當年在千佛山下比武招親的任性丫頭,有時候,人的成長,也不過是一夜之間的事。
我表示理解,正準備想其他辦法,忽然韓如龍道,大姐,不如這樣,我們出一艘夜船,讓他們自己過河,如何?
韓紅蓮皺了皺眉,咱們如今只有三艘船了,若再被扣下……
張幼謙笑道,不妨事,韓姑娘,這艘船我買下來便是。
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五百兩銀子,遞給她。這種小船,尋常也不過是五六十兩一艘,考慮到如今形勢危險,給出十倍溢價,倒也無妨。
韓如龍大聲道,我們是江湖兒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怎麼還能要你們銀子?蘇大哥,你這樣做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韓紅蓮卻道,如龍,休得胡說!說著,她衝我們笑了笑,幼弟年紀小,蘇大哥、張大俠莫要見怪!按道理說,大家都是江湖兒女,蘇大哥與我們也有交情,我們本不應該收你銀子,只是如今世道不太平,山寨開支又大……
沒等韓紅蓮說完,我連道,我懂,我懂,韓姑娘乃女中豪傑,又主持山寨大局,我們給些添補,也是應該的。
為免夜長夢多,我們決定連夜渡黃河,韓紅蓮派了一個船伕帶路,來到一處極為隱蔽之處,掀了遮擋,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