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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就該彼此幫助。
這就是我一吉姆·帕爾森生活哲學的精華。照顧好小陌生人。”
“我會的。”安迪說著,將眼淚擦乾。他把那張五美元的鈔票放進自己燈芯絨夾克的口袋中,“恰莉?親愛的?醒醒。再有一會兒就到了。”
三分鐘之後,安迪望著吉姆·帕爾森將車開到一家已經停業的餐館前,然後掉轉車頭從他們身邊開過朝州際公路駛去。恰莉睡意膝隴地靠在安迪身上。安迪舉起手,帕爾森也向他們揮了揮手。畫著阿拉伯傳說的老福特,精靈們,大臣們和一張神奇的飛毯。祝你在加利福尼亞交好運;年輕人,安迪祝福著,然後他們兩人回頭朝夢鄉汽車旅館走去。
“我想讓你先在外邊等我,別讓人看見。好嗎?”安迪問。
“好的,爸爸。”恰莉非常睏倦。
安迪把她留在一片長青灌木叢旁,自己朝旅館走去.他按了門鈴。大約兩分鐘後,一個穿著浴袍的中年人走了出來,邊走邊擦著眼鏡。他開啟門讓進安迪,沒說一句話。
“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左側最邊上那套房間?”安迪問,“我把車停在那兒了。”
一年裡的這個時候,加果你願意可以把左側的房間全包下來。”值班人說著笑了起來;露出滿嘴黃色的假牙。他遞給安迪一張索引卡片和一支鋼筆。一輛汽車從門外駛過,靜悄悄的車燈由明轉暗,逐漸消失。
安迪在卡片上署名布魯斯,“羅塞爾。布魯斯開的是一輛1978年的維加車,紐約市牌照為LMS240)他凝視著“工作單位”一欄看了一會兒,靈機一動(在他頭痛允許的範圍之內)填上了“美國聯合售貨公司”。在”付款方式”一欄下他填的是“現金”。
又一輛汽車從門前駛過。
值班人在卡片上籤過名,將它塞了起來。“一共十六美元五十五美分。”“你收零錢嗎?安迪問,”我沒機會把它們換成整錢,只好拖著大約二十磅的硬幣跑來跑去。我恨透了這些鄉間業務。”
“一樣可以花。我不在乎。”
“謝謝。”安迪把手伸進外套的口袋,用手指把那張五美元的鈔票撥到一邊,然後掏出大把二十五分、五分和十分的硬幣。
他數出十四美元,接著又掏出一些零錢才湊夠了數。值班人把硬幣碼成整齊的一堆堆,然後把它們分別掃進抽屜中相應的格子由:
“你知道。”他邊說邊關上抽屜、;滿懷希望地看著安迪;“如果你能幫我把售煙機修好,我可以減你五塊錢房費。它已經壞了一個星期了。”
安迪走到牆角的機器旁,裝模作樣地看了看,然後走了回來。
“不是我們的產品。”他說。
“噢,他媽的。好吧,晚安,夥計,你要是還需要一條毯子可以在壁櫥裡找到它。””“好的。”
他走出屋子。腳下的石子路吱嘎作響,聲音在他耳中被可怕地放大、聽起來像在嚼石頭做的麥片粥。他走到灌木叢前。剛才他把恰莉留在這裡,可現在她不見了。
“恰莉?”
沒人答應。他把拴著綠色長塑膠牌的房間鑰匙在兩手間不停地倒來倒去。兩手突然間變得汗涔涔的。
“恰莉?”
還是沒人答應。他開始回億。現在他好像記得在他填寫住宿登記卡時從門前開過的那輛汽車似乎曾經減速。也許那是輛綠色轎車。
他的心開始狂跳,將陣陣疼痛送入頭顱。他試圖去想如果恰莉不見了他該怎麼辦,但他不能思考,他的頭太疼了,他——
灌木叢深處傳來一陣低微的鼾聲。他太熟悉這聲音了。安迪朝那聲音奔去,碎石在他腳底飛濺。堅硬的長青木枝條颳著他的腿,扯著他夾克衫的下襬。
恰莉側臥在旅館草坪的邊上;膝蓋蠟起幾乎抵到下巴,兩手夾在兩腿間。她正在酣睡。安迪閉上雙眼站了一會兒,然後他把恰莉搖醒:他真希望這是這漫長無際的夜晚最後一次把她弄醒。
她的睫毛撲閃著,然後抬頭望著他。“爸爸?她聲音含混地問,仍在半夢半醒之間,“我藏了起來。就像你說的那樣。”
“我知道,親愛的。”他說。“我知道你藏了起來。好了,我們要上床睡覺了。
二十分鐘後,他們就都躺在了16號房間的雙人床上;恰莉沉沉地睡著,均勻地呼吸著;安迪仍然醒著,但也已漸漸向夢鄉墜去,只是頭部持續的疼痛仍在困擾著他。還有那些疑問。
他們逃亡已大約一年。這簡直讓人難以相信;也許因為看起來那並不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