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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開書簡,那彎彎曲曲的鬼畫符繞花梅兒的眼,瞌睡蟲開始在腦裡活躍,她的眼皮垂鉛,下巴漸漸抵上漆案呼呼的睡起大覺……
正與周公下棋,突然頭上吃疼,梅兒騰的撐起上身,“哪個殺千刀的打我!”以為自己還在現代可以目無王法,定眼望去頓時軟下來,“大王……”
“寡人不是讓你來睡寐的。”嬴政一臉冷漠的站在她面前,“還有,羋姬可知箕踞是很失禮的!”
梅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坐姿有什麼問題?臀部著地,兩腿張作V字形,雙膝微彎露出一雙秀腳在漆案外。她稍稍向內縮腳,仰頭看向高大的嬴政,尷尬的笑著像一個謙虛的愚者問道:
“那大王,我應該怎麼坐呀?”
“大坐。”看著梅兒不知悔改的樣子嬴政越發懊惱,本來只讓她盤腿而坐的,現在卻改了主意,“但,寡人現在罰你正坐著將《儀禮》抄寫一遍。”
“哦。”好漢不吃眼前虧,梅兒不懂裝懂的挪正身子開始磨墨,偷瞄向坐回原位的嬴政,學著他盤腿挺背,這應該就是正坐吧?
梅兒觀察得仔細又引來嬴政的目光,皺眉道:“寡人不是讓你正坐嗎。”
“大王,那個……”梅兒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呢,略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正坐是什麼?”
嬴政輕嘆著搖頭,羋露生場病難道真是什麼都忘了,“你在寒梅宴上不是坐得挺好的嗎。”
梅兒恍然大悟,那樣的坐姿豈不是要累死她!不過還是乖乖的坐好,翻了翻漆案上的書簡,怎麼全是寫滿字的。梅兒膝行著挪到嬴政面前,“大王……”她剛要說話嬴政就將空木牘遞過來,黑瞳未移分毫便明瞭梅兒的心思。
嬴政認真的看書,透著股書生之乎者也的氣韻,彷彿橡樹的葉從深沉的紅轉變作平和的綠,她不由好奇起來,“大王看的什麼書呢?”
“《孤憤》。”嬴政隨口回答著。
“你是說韓非的書?”梅兒一聽馬上亢奮起來,“他可是法家的集大成者呀!”
嬴政卷好書簡輕放上漆案抬頭看她,“羋姬認為其何以集大成?”
為何自己總是會在嬴政面前不注意言行,害得她自食其果,梅兒只得措辭:“嗯……韓非的書裡有很多典故,什麼守株待兔、濫竽充數、自相矛盾等等深入淺出的故事,可以從小講給小朋友們聽,家喻戶曉是必然的經典。”許多的成語都是從《韓非子》中彙集而來,這正是梅兒欣賞他的地方,她也一直覺得這些典故是中國極早期的寓言故事。
“且韓非將法家古者的各方思想總結融合,若是大王您這樣的人物好生專研當中的帝王權術將來必定助您統一天下。”梅兒讀《韓非子》已事隔多年,細想下內容也只能說出大概來。反正不管說什麼話,她都儘量的在言語上拍嬴政馬屁。
“生場大病這些羋姬倒是記得周全。”嬴政看向她,眼神變得越發深邃,心裡重複著梅兒的話,沒想到她小小年紀也能悟出韓非著中巧意。
是不是拍到馬蹄子上了?梅兒乾笑兩聲,乖乖坐回到原位抄書……哦不,應該說是畫畫。
一畫便畫至中午,手抖腿麻得完全失去知覺。
“好了,回去用膳吧。《儀禮》就放在這裡,明天繼續來抄寫。”該死的,她還打算回宮後指示宮奴幫自己抄寫呢,雖然很氣可聽到此話梅兒還是千恩萬謝的要哭著爬回去。
下午,送別太后回雍城大鄭宮後又迎來一位新客人——燕丹。
“聽聞寒梅宴一席,羋夫人擅膳之技,今日品來果真不錯。”燕丹品嚐著梅兒送來的“梅豔芳菲”由衷的讚歎。
燕丹,燕國太子,將來荊軻刺秦王的主使者,梅兒對這點歷史還是有些印象的,所以她一個勁的打量燕丹,也沒心思理會他的讚許。
“燕兄不知,羋姬的批把(即:琵琶)彈奏也是了得。”兩人席間品酒,見前來送糕點的梅兒眼神古怪,嬴政心裡有些不快,但仍是示意她一旁彈曲。
“我……”梅兒一陣為難,自己會彈的也就幾首並不常練,且古時的琵琶與現代有所不同,掌握起來也並非易事,“臣妾沒帶。”
“寡人此處有。”奴婢遞上批把,梅兒調了調音真不知該如何下手,示意著箐餚去取專為寒梅宴製成的琵琶。
“燕兄今日專誠入宮是否宮外又有什麼新鮮事?”濁酒入喉,種種往事再上心頭。幼年他與燕丹為質於趙,可謂同病知己,而如今他已為秦王,他卻入質於秦。
“過幾日郊外有精彩的鬥牛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