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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
顏雪說著便已將長衫塞到她的懷裡,“快些,我可不想找一個只知食寢,不勤幹活的僕從。”
顏雪見梅兒仍是一副羞澀扭捏的模樣,便心領神會,默默退出內室。
換好衣裳,梅兒順道照了照鏡子,幾個月的路途奔波讓她膚色蠟黃,清晰未退的鞭痕猙獰的斜劃在臉上,但仍是掩不住國色天香的佳人貌。拿起鏡子細細端詳,正面照到的自己雖朦朧卻是最真實的剪影,反面雕刻著華麗的圖繪但逐漸凋零去了漆色,梅兒這才領悟到古銅鏡的真諦——真作假時假亦真,無為有處有還無。
原來言行冷漠的顏雪實則心善,於是出去之時衷心的改口,“謝謝雪姐姐的照顧,以後我會好好的幫你做事。”
顏雪沒有回應,只是手上頓了頓,後又撥弄起木案上的琴。
坊外立著很高的木樁,早已掛了兩色流穗牌,紅綠有序。想來就是掛在這裡,而木額嘛?應該就是掛在最頂端,故吃力的搬來塊石頭墊腳,踮起腳尖拉長脖子抬高手臂,總算是掛上去。下來時卻腳上一滑,幸好被一位公子接住。
梅兒禮貌的說了聲:“謝謝。”
男子沒想到有美人投懷送抱,看這裡是倡女花坊,她即不會是什麼清白人家的女子,便生出調笑的興致:“小心,可要留些力氣在晚上。”
梅兒忙站直了身子,氣得跺腳:“呸,哪來的登徒浪子,說話放尊重點!”
登徒子身後的中年男子突然站前一步,厲聲喝道:“休得無禮!”
“郭開,莫驚嚇到佳人。”登徒子示意郭開退下,沒再理會梅兒,一邊離開一邊還說笑打趣,“登徒浪子?與倡女不就正好絕配!”
“站住!”梅兒跑過去攔住了他,“看你這麼懂風花雪月,我考考你。”她指了指身側掛著的流穗牌,“知道何用嗎?”
梅兒本就好奇流穗牌之事,剛好登徒子經過,也便擇人不如撞人,厚臉皮的問問。
“這……”雖說喜好風月,卻恥於此地抑或懼入此地,若非郭開提議,他今日也不會鼓足勇氣尋來。
“此等賤民公子何須理會,讓郭開為公子答之。”郭開看出他的難色,自是懂得解圍,做書生樣的悠轉幾步方笑言:“晨露墜嬖牌,昏黃酣女閭。左畔惜新嬌,右畔銷花姿。不知水蘭仙,流穗綠紅者?”
郭開色迷迷的看著她,而登徒子也不由掩袖偷笑。由於說得極快,梅兒沒能聽得很清楚,可分明感覺這話是在戲弄她,努力斟酌著仍是似懂非懂。
登徒子見梅兒微蹙峨眉,一副絞盡腦汁的愁樣,沉聲道:“本公子講解一下吧,此牌上名便是今夜迎客受寵之佳人,左邊掛的綠流穗乃是未安人事的處子,右邊掛的紅流穗已是小有名氣的歌姬。”
原來妓院也有如斯文化!
梅兒頷首,想著郭開的話隨口問道:“最後一句什麼意思?”
登徒子傾身靠近梅兒,隱約聞到淡淡的梅香,不知是由她身上散發出來還是冬至花開飄來?真想看看面紗下何等佳人容貌,登徒子的笑容盪漾開來,附耳調侃:“那,還是不知道的好。對吧,我的水蘭仙!”
梅兒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水蘭長衫,頓時反應過來,她雖被迫為青樓中人,憑什麼要受到這種歧視和侮辱!
梅兒迅速捂住面紗跳開數步,玩打油詩是吧,她眼珠子轉悠數圈,搜尋語句忽悠起來:“一二三四五六七,二十一天不出雞。孝弟忠信禮義謙,土地老爺挖了眼。高梁撒粟地,三年不屙屎,牛屎蟲搬家。”
罵完一堆鬼話後梅兒總算舒坦了,趕緊逃進嬖姜坊,留下登徒子和郭開面面相覷……
“不要,快住手!”
梅兒剛走到坊間花苑,就聽到有女子哀怨的呼喊,不一會就有幾個大漢綁著個女子往這邊走,越來越接近梅兒,她終於看清被綁著的是鄭飛華,後面追喊的女人是鄭玉英。
“你們幹嘛!” 梅兒手腳撐開大字攔住他們。
鄭玉英隨即跑過來護住妹妹,此刻的距離梅兒才終於發現她身上穿的已經是錦衣華服的風塵樣,“求你們,別讓我妹妹掛牌!”
坊主玉指轉著流穗牌,緩緩的走過來,“本坊主真金銅幣買回來的,掛不掛牌由不得你。”她捏住鄭飛華的下巴,欣賞道:“多美的女子,綠牌夜定能賣個好價。”
“坊主,你要我如何都行,但求你放過我妹妹!”鄭玉英抓住坊主的衣角苦苦哀求。
大漢將鄭玉英架開,即而要把鄭飛華拖走,梅兒再次上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