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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頭腦昏沉。
梅兒見時機成熟,提起膽子:“大王,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也沒等嬴政同意便深吸一口氣道:“從前有一隻青蛙長年住在枯井裡,以為自己看到的天站著的地就是全部,怡然自得。一天有一隻神龜路過它的枯井,青蛙剛好閒得無聊就叫住了神龜,誇誇其談自己的淺水窩有多舒服,自己看到的一方圓形天空有多美麗。到最後神龜實在聽不下去,告訴青蛙它看到的大海與天空是連成一片的無邊無際。青蛙聽後,頓時傻眼。”
她看到嬴政的死魚眼翻起目不轉睛的注視自己,彷彿在無聲詢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梅兒鼓足底氣,倒滿酒杯,敬向嬴政:“凝香本是一隻幸福的井底之蛙,有幸小窺秦的海闊天空,真是驚為天人,只願常常得見!故求大王施恩,讓凝香見識一下神龜的雍城別居是如何的海天相接!”
話音落下,四周噤若寒蟬,不知是醉得不能思考了,還是在感悟這個故事當中的含義,揣測梅兒的心思。
燕丹見嬴政臉色陰沉,兀自續上一杯酒,啟口:“大王我們再喝,莫枉聽那醉酒之言。”
二人便又喝上,把梅兒晾在一邊。她尷尬的立在案前,雙手平舉了許久,痠軟得直髮抖。燕丹明知道她是要藉故離開咸陽,也不幫著些,梅兒怒瞪一眼燕丹,決定破罐子破摔,繼而加重語氣道:“不知大王有否聽過一首民謠:丟失一個釘子,壞了一隻蹄鐵;壞了一隻蹄鐵,折了一匹戰馬;折了一匹戰馬,傷了一位騎士;傷了一位騎士,輸了一場戰鬥;輸了一場戰鬥,亡了一個帝國。您說我這顆釘子說得對吧?”
眾人不由驚異的看向梅兒,她竟敢公然要挾大王!
嬴政眼睛微眯,看著那個頭顱埋入雙臂的人兒,滿滿的酒早已盪出些許。
處置羋露,他不急於一時!
嬴政接酒,算是默許了她的行徑。掩袖飲盡,放下酒爵,正欲啟口就被吵雜的聲音打斷——
“砰”,酒杯硬生生的砸在地上。
“哪個狗膽的敢讓本侯離開!”隔壁間一個男人帶著醉意的怒吼傳來。
酒保嚇得連退數步,怯弱的頻頻搓手:“爺,實在對不起!我們這來……來了位貴客,請您到……別家喝酒,掌櫃說……說賠……”
“哪位貴客這麼大架勢,連長信侯嫪毐都敢趕!”沒待酒保的話說完,陪酒的親信、權臣便挑釁起來,“叫他過來!”
酒保踟躕當地,嫪毐氣得拍案而起,怒罵著揮舞拳頭,“本侯可是堂堂秦王的假父,連呂不韋看到我都要繞路而行的,你這有眼無珠的東西居然敢違令!”
話說得越發口無遮攔,梅兒偷瞄嬴政,好像沒有因為“假父”這個詞而生氣?
“騰。”嬴政一臉淡然的喚內侍,“去幫助一下掌櫃吧。”騰貼耳聽令,嬴政又小聲說了些什麼,他便急急的出去幫忙。
甄娘循聲而至,過了許久才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酒保領出雅間。而虛掩的門縫外騰正和一位男子交談,看那全身黑衣一臉肅穆的模樣應該就是燕丹口中的紀綱軍者吧!
騰推門進來:“大王,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嗯。”嬴政點了點頭,起身:“這一鬧騰,寡人興致全失,回宮吧。”
怎麼處理的?嫪毐可不是好惹的主!梅兒心中好奇,望向簾外,因為鬧得太厲害,秦芯已經沒有在演奏,食客也早遣散得差不多,就隔壁的雅間比剛才更熱鬧,不時傳來淫言穢語。她深感厭惡,還真不如回宮來得清靜。
“小女子長得不錯嘛。”起身離開,正走到嫪毐雅間門口,不陰不陽的聲音又傳入耳中,“來,唱一首歌給本候聽聽!”
聽到嫪毐的淫笑,梅兒咒罵:賤男,有太后那麼漂亮的女人還不夠,居然跑到她的地盤來勾三搭四!
女子優美的歌聲揚起,咦,怎麼這麼耳熟?心漏跳半拍,被自己的想法嚇住!
梅兒顫巍巍的伸手,欲推門驗證自己的想法,卻被趙高攔住,他搖頭:“夫人,不要。”
聲音難以抑制的暗啞:“是……秦芯?”
不,不會是她!心裡無數遍的祈禱,唯得到趙高黯然點頭。
“你,讓開!”她欲拉開擋在門前的趙高,她必須要進去救秦芯!
嬴政無心關注梅兒的舉動,先上了鸞車,再次提點內侍騰剛才暗語之事:“寡人不希望嫪毐與太后私亂之事肆意傳播。”
“謹諾。”其實咸陽內外有些秘密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實,但大王此刻要掩蓋事實自當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