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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語氣上細微的不同,也能讓隨侍大王多年的騰聽懂,“大王並未聽錯,是文信侯府,此事唯白驍將軍可為證!”
“瞧那箭的準頭並非衝著寡人而來,正是隨了寡人之願……”嬴政低聲呢喃,微闔上雙瞳慵懶的說:“畢竟是寡人的仲父,未免朝堂不合無需再查。”
“謹諾。”
話音剛落,室內便一陣吵雜響起:“夫、夫人,醒了!”
嬴政一聽驟然蹙眉,此刻的心情難以言喻,雖說她死自己會惋惜,可她活卻更讓人憂煩!
鹿死誰手,自古情義兩難全!
作者有話要說: 柘漿:甘蔗汁。《楚辭?招魂》:“胹鱉炮羔,有柘漿些。”《史記?蘇秦傳》記載:“齊必致魚鹽之海,楚必致桔柚之園。”和《尚書?禹貢》記載:“淮海惟揚州……厥篚織貝,厥包桔柚,錫貢。”指的是我國楚地生產的桔柚被列為貢稅之物。
☆、第26章 天際徵鴻
雨恨雲愁,一縷孤煙細。
霖雨洗淨鉛華,紅雲追日匯入地平線下,晚霞射出五彩願求瞬間的燦爛,世界安靜的得只能聽到雨漾滴答……
護主戰亡者早讓親眷認領了去,無名叛變者挖下大坑棄之荒野,連掩埋都省去,只等雨歇泥湮。因而左右橫沉的屍首蓬頭汙身,敝衣襤褸難辨你我。
冰冷的雨點打在身上,涼入骨髓,梅兒發皺的四肢失去知覺。虛睜的雙瞳透過凌亂披面的發看去,天空依舊遼闊無際,卻只能看到渺小的角隅,深褐色的寬翼滑翔頭頂完全擋住了視線,只見禿鷲瞄準目標直衝而下,險些啄傷她的眼珠。幸好一息尚存,禿鷲亦通些人性,只捕食著壓於梅兒身上的死屍。
慢慢恢復些氣力,環顧四周,瀰漫的盡是死亡氣息,那一具具男兒黝黑強壯的身軀浸得蒼白腫脹,本就恐怖異常,如今猛禽來襲,撕扯出內臟大快朵頤,看得梅兒直嘔酸水,卻肚內空空什麼也吐不出來。
身上壓著的屍體已被掏空,堅硬的鷹嘴好似啄上她的小腹!
生命從來就是脆弱的,梅兒隱約看到縷縷孤魂逃出肉身,隨著天葬之儀飄搖到天堂,如裊裊炊煙逐漸細不可見。瀕死之際,她彷彿也感知到自己逸出的靈魂散發著藍光,訴說著海天一體的聖潔……
“不,不要去天堂!我要回家!回家!”心中不斷的吶喊掙扎,誰又能聽到?
“去……走開!”稚嫩的男聲響在耳側。
小男孩跳下深坑,趕走禿鷲,搜刮著死者身上值錢的東西。突然腳上受絆,男孩一個踉蹌跌倒在血堆中,定睛看去,何時伸出隻手?男孩上前探了探鼻息,忙向身後的男子喊道:“爹爹,這裡還有活人!”
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啊!”惡夢把梅兒驚醒。
“姐姐?”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木門“吱嘎”開啟,在這寂靜的白晝卻透出滲人的詭異,梅兒驚得大叫:“什麼人!”
“姐姐?”小男孩冰冷的手觸碰她的額頭,看來已經退燒了,“姐姐,我叫兔,是我和爹爹把你救回來的。”
男孩因為營養不良而顯得瘦幹蠟黃、頭大身小,明明才十幾歲的孩子卻有著與同鄰人不符的滄桑,一對直立削尖的耳朵迎風招搖。梅兒記得,這招風耳正是在萬人坑救下他的人。
“謝謝你救了我。”梅兒從床上坐起,卻忽然頭昏目眩。
兔擔憂的攙扶梅兒,“姐姐,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先躺著吧。”
梅兒摸了摸身上,空落落的,急道:“我的東西呢?”
兔快步的把東西抱了過來,“我和爹爹在那些人身上搜了好久都沒找到什麼寶貝,就姐姐這兒最多,可惜姐姐沒死……”忙捂住自己的嘴,“啊!我說錯了!”
毫無心機的胡話,不過人之常情,梅兒一笑置之,開始清點物什:錢幣、地圖、短劍、銅鏡,還有……怎麼少了一件!
“只有這些嗎?”梅兒疑惑的問兔。
他乖巧的點了點頭:“回來的時候就只有這些的,姐姐是少了東西嗎?”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小臉憋得通紅,搖手否認:“不是我拿的!”
“那是一幅設計圖,是畫在一塊獸皮上的,有見過嗎?”梅兒見兔懵懂驚慌的模樣,長嘆口氣道:“算了……現在這東西對我也不重要了。”
梅兒清點好錢數,收拾好東西,問道:“你真的叫‘吐’?”
兔純真得沒有一絲心眼:“嗯,爹爹說我一出生耳朵就跟別人不同,所以叫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