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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聽自己小聲答話,才終於提足中氣吼道:“這段話是不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
師芷忙做了噤聲的手勢,擔憂的看了看大王那邊,她可不敢打擾到大王的清靜!
梅兒也偷瞄一眼嬴政,她的聲音夠大怎麼就沒反應呢?轉頭又撒潑的問師芷:“師姐姐,到底是不是嘛?”
師芷耐不住她的磨人,應承著點頭:“是是是。”
“那是什麼意思?”
兩人大眼瞪小眼,師芷久久的不回答,梅兒彷彿得理不饒人,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把重點引出來:“是不是你對別人豁達,別人就會對你豁達?”
師芷受不得她的脾性,找了藉口走開,“哎呀,忘記了,該為大王備膳去。”
她前腳剛出門,梅兒又後腳追上:“喂,到底是不是嘛?”
步伐太快,梅兒又不好擅離職守,只得中途返還。大王仍在認真的看書,便壯了膽子求教於王:“大王……您能否為奴婢開解疑問?”
嬴政抬頭用那慣常的冷眸看了眼梅兒,隨後越過她凝向悠遠的時空:“己欲行爾行之,己謹動爾勿動。懂否?”
梅兒怔愣在原地,傻傻的點頭,遂又急急的搖頭。雖然每個字都能聽懂,可湊一塊就讓人百思不得其意。
本是想借此段“立達論”暗示嬴政,仁君者就該將心比心推己及人,何苦總關著別人不做處置,徒留憎恨罷了!
卻被嬴政的一段“言行論”擾亂心智,霸君者便是以我為中心,不得冒犯天顏,唯然奴心忖君心,權要千載萬年媚骨伴君側!
正此時,師芷剛端來碗肉羹,梅兒熱切的接過,嘴裡仍不停的追問“立與達”。師芷推脫有事,又出去指派其他的膳食。
由於刑書齋藏書之眾,斷不會隨意放人進來,所以多是梅兒和師芷在內侍候著。此刻師芷一走又留下梅兒和嬴政兩人獨處,正是她想要的時機。
梅兒左掏掏右掏掏,終於掏出懷裡私藏許久的寶貝。背對著嬴政,卻又站在他視線可及的陰暗處,捧著肉羹呼哧呼哧的大口喝起來,那動靜大得似餓了數月的難民。在這雅靜的書卷氣息下,嬴政想聽不到都難。
遂卷好書簡,寡淡平和的說:“跪下。”
聲音不大卻彷彿比她喝肉湯的聲音更響亮,梅兒一個激靈忙捧著肉羹跪下,連轉身都來不及,怯弱弱的不敢說話;“奴……婢……”
“寡人的膳食都敢吃,好大的膽子。”嬴政走到梅兒正面,那舉過頭頂的肉羹已所剩無幾。
“冤枉呀,奴婢是為大王節減。”梅兒眼珠子轉著,但願言語無甚漏洞。
嬴政看不到她的表情,可從她的詭辯中也早猜出其目的來,卻又不道破:“為何?”
梅兒放下肉羹,委屈的指向身旁,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那裡躺著半條黑黑的軟體蟲,“奴婢見肉羹中有這大蟲子,自不敢汙了大王的口。偏偏上好的一碗湯,倒掉又極其可惜,奴婢思前想後吧,還是自己吃光的好。”
“拾起它。”嬴政威嚴的負手而立,惜字如金又句句清晰,如果聲音可以有溫度的話早化作了冰塊砸入梅兒耳中。
梅兒自然聽話,蹙著眉頭不情願的捻起那噁心的半條蟲子,呈給大王。
“怎麼,這肉羹裡也能生出蚯蚓來。”嬴政冷哼,憑空捏造也需要些技術吧,恐是有心的拙劣做予他人看的。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大王親眼所見這麼大的半條蟲子,怎可不信呢!若此都不能讓大王信服,那所聽的風流情史又怎配入大王的耳?”韓非和鄭槿籬幽會,根本就是有人從中作梗,大王應當不會聽信片面之詞吧?可梅兒又不敢直說,深怕如虎狼的君王又給自己安上什麼罪名。
“是嗎?”嬴政手臂一伸,準確的從梅兒懷中取出深藏的繡帕。抓著帕角輕輕一抖,帕中藏著的死蚯蚓如數落到地上,“這又作何解釋?”
沒曾想這麼快就被識破,難容她再狡辯:“大王英明,奴婢只是想向大王證實耳聽眼見都可為虛!”
“何以值得你寧犯欺君之罪?”嬴政寡淡的問。
“實不相瞞,奴婢貪生怕死,可又想救該救之人,只好用這愚笨的法子評個德法。大王一向通透,看得出奴婢的心計,更能看出韓非乃是恪守禮度之君!”梅兒磕頭以答。
嬴政微扶了下梅兒,她方站起稍稍抽回手臂,正奇怪於嬴政此刻的溫柔,卻聽他話鋒一轉,“你既知他恪守禮度,又是否知道寡人為何尚未處置韓非?”
梅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