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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芯撥動間若明若暗,梅兒看不清嬴政的表情,心中仍是有些忐忑。
既然他都讓自己說了……
梅兒一作揖,跪在案前:“大王,韓先生是正人君子,絕對不會做出有辱門風之事。就算韓先生真的有錯,也請大王三思而後行,不要傷及無辜。”
嬴政反問:“正人君子?韓非做了何等行徑,難道王梅兒比寡人更清楚嗎?”
“奴婢失言,奴婢只是覺得韓先生不是這種人,求大王放過……”梅兒的頭磕在地上,放低身段,才蓄積上求人的氣節。
冷凌的目看向梅兒:“國事企是你一個奴婢可以干涉的。”
梅兒聽出他的態度,改變原意解釋:“諾諾,奴婢不求大王放過韓非,奴婢是求大王放過兔!”說是如此,可潛意識裡仍舊希望救韓非,不知是因為對偉人的惋惜,還是對歷史的抗爭?
“誰是兔?”他怎不記得有這樣一個與韓非相關的人。
“兔是韓先生新收的弟子,如今也一同被關在大牢裡。”梅兒無奈的一嘆,誰會在意小人物的安危呀!
嬴政隱約回憶起來,可仍是記不起此人的模樣,“你是如何認識他的?”
“奴婢以前在宮外生活時多虧了兔的照顧……”反正嬴政也知道她是誰,無畏於將那段春暖花開無憂無慮的日子道來。
剛說了個大概,嬴政便輕敲漆案冷哼:“原來昨夜你就是為了救他才引誘寡人。”
怎麼是她引誘呀?簡直是賊喊捉賊!可此刻梅兒毫無反駁的餘地,只能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企求他。
不知是不是被梅兒看得心軟,嬴政緩下些脾性,“黔首卑下,救他只需寡人一句話。”
“多謝大王!”梅兒知道他不會輕易的放人,雙手順勢舉向天,崇敬的凝望嬴政,高聲誇耀:“奴婢對您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更似萬里長城一眼望不到邊際,您簡直就有千古一帝的秉性呀!”
嬴政可不會因為她的幾句話就亂了分寸,“勿需謝,寡人要的是言行合一,你的言行決定他人的生死。”
梅兒疑惑的抬頭看他:“大王儘管吩咐,奴婢一定照辦!”
“寬衣。”嬴政淡淡的說。
納尼?他的上衣都已經脫光了,難道給他解褲帶呀!
梅兒的臉漲得通紅……
卻見嬴政穿上了深衣,坐回到漆案旁,冷冷的看著遲遲未動的梅兒:“寡人要你寬下自己的衣。”
梅兒這才明白過來,抓緊了衣裳,口中異常乾澀,彷彿所有的委屈都湧上心頭:“可……可是……奴婢……”
“若是不願,就免談。”嬴政重又拿起書簡,細品慢讀。
過了許久,光線再次昏暗下來梅兒才終於緊咬著紅腫的嘴皮,一點一點的解開衣褲……
嬴政撥亮燈光,卷好書簡後坐到床榻上,輕輕的拍了拍床沿:“過來。”
梅兒生在男女平等的年代,女人的衣服都是自願脫的,都是自願和男人有肌膚之親,不懼唾沫芯子。可如今,長這麼大哪受過這般屈辱,毫無尊嚴的宮妓!
她雙臂遮著身子,趨步緩慢的走過去,寒冷的空氣刺激著讓她清晰的感覺到昨夜的疼痛仍未消除,淚水止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轉,唯有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緊縮的腳趾頭。
驚慌失措的梅兒不自覺透過眼角餘光窺測嬴政,一道微風劃過鬢角,只見他的手臂如一條蟒蛇襲向她的頭頂。尚未咬上一口已使得她頭皮發麻,毒液猝暴,滲貫脊椎連著背都僵直輕推則折。幸得梅兒按兵不動,“毒蛇”在她頭頂靜觀片刻終於緩緩的繞回原處,唆掇吐信:“躺下。”
當知道事實無從避免時梅兒反而釋然,皺著眉閉上眼,執拗的讓眼簾切斷欲落的淚珠,把它硬逼回淚腺。乖乖的躺下來,迅速的蓋上被子,有個掩蔽至少心裡會好受些。
床榻微微的動了下,梅兒不由緊張的屏住呼吸。可是許久再無動靜,虛起半隻眼睛偷瞄,嬴政呢?梅兒欲起身再探,卻聽書簡相碰的聲音,忙緊閉雙眼躺好!
在焦灼不安的心緒中,聽著書簡翻動的輕微響聲逐漸睡去……
半夜無端驚醒,見嬴政還在看書,心下納悶。可轉念一想,說不定先前嬴政根本就沒有碰過她,只是自己脫了衣裳睡床上。而身上的那些個莫名其妙的小紅點,不過是自己撞壞房間中的器皿造成的淤痕?那床單上的血跡是……嗯,一定是受傷流的血!
梅兒不斷催眠自我,逃避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