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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看著父君的面龐靜靜地想著一些事情,不知不覺中睡去。
翌日,我起得很早,給父君簡單地擦拭了一下。早膳時,朱欒領了三個人進來。
機靈聰敏的紫衣見到我很是親熱,小巧溫婉的青衣只是對我甜甜地行禮笑笑,而那個有著一頭短髮的藍衣只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一臉的默然和冷淡。
“木小姐,藍衣本來就這個樣子,您不要見怪。”紫衣似乎瞭解我的想法,趕緊說道。
“沒事,我並不介意。”我隨意地笑笑。
他們來讓我混個臉熟,隨即就各自處理事務去了。而紫衣悄悄地拉住了我:“小姐,殘夢有一事相求……”
說著,她拍拍手示意門外一個一身黑色勁衣的男子走進院子。我驚訝地道:“慕雲鍾?”
“嗯……是這樣的雲鍾是南月伊笑的暗影隊長,我們通常一起行動。然後……我們是夫妻。所以想請小姐允許雲鍾也在府中住下,也可以隨時保護小姐。”殘夢羞澀地笑了笑。
慕雲鍾寵溺地摟住殘夢道:“我們雲中殘夢,在南月伊笑裡,做任務的實力最強的之一。另一個之一就是紅衣老大。所以我們很是靠譜的。”雲鍾很是憨直地說道。
“殘夢竟然已經有丈夫了?可是感覺殘夢比我小啊……”我愣神道。
“木小姐您十六了,也可以成婚了呀。”殘夢狡黠一笑,“殘夢虛長小姐一歲已經為人妻小半年了。不過話說小姐的婚事,若不出意外,應該不會太遠。嘿嘿。”
北唐女子一般也就是十六至二十這個年齡成的婚。而成婚這種事對於我來說,就像看錶演,看看就夠,放到自己頭上還真不覺得是個什麼事。我一笑帶過。
我代表父君前去為大軍踐行。第一次見司空驚絕穿鎧甲,還真像個意氣風發的英雄豪傑。當然,這是沒有看到他腰間的華麗錦帶和頭頂的鑲珍珠玉石的頭盔為前提的。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城門下,一眼望不盡的將士,高聲歌唱遠征的戰歌。司空驚絕清朗高昂的聲音倍顯得奮發激昂,眉眼間是抹不去的自信風采。他是大軍的靈魂,此刻更是國家的中流砥柱。
臨行前,他回頭深深地看向城門。或許只有我們兩個知道,他看的不是皇上,是皇上身後的我。我心中震顫,那目光中無意間流露的,應該是對家人的道別吧。
我心中嘆道,說實話,若從此少了個粘人的傢伙,還真是怪不自然的。
可惜,那時的我,終究還是沒有感覺到那目光的深意。也許是天命如此,我錯過的,終究會錯過的吧。有些事情沒有改變的可能,最多不過是繞了個圈,走啊走啊,卻兜兜轉轉地再次回到該去的路上。
此後每天都在天未亮時醒來,因為殘夢好容易答應我教我武功。可惜,她也殘忍地告訴我:“晚了!小姐已經錯過最佳的訓練時期了。殘夢也只能教給小姐一些自保的技能。”
雖然很沮喪,可是心裡還是有一些小期待。比如,我骨骼驚奇,可以大器晚成之類的。可惜……殘夢說,還就沒見過我這般沒有天賦的。捂臉……
於是,我刻苦地練習,然而效果實在甚微。三個月,才堪堪接下殘夢的一成功力。
而父君在御醫的精心救治下,終於有了好轉,每日可以清醒幾盞茶的時間。對此,我既高興又痛苦。奇怪的是,自司空驚絕的莊園回來後,子淇一直很沉默,偶爾還能看見他靜靜地發呆。卻始終不肯告訴我究竟怎麼了
“表哥!”我練完功,稍稍清理,就來到了父君的房間,“父君今天早上怎麼樣?有沒有醒來過?剛剛殘夢訓了我十多次。好難過啊……”
“你好了?吃過了吧。伯父沒有醒來過。”見到我,表哥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我眨了眨眼睛,確認表哥今日依舊的“心不在焉”,心裡不是滋味。
“表哥,你知道嗎?剛才我看見一隻小鳥追著貓跑!啊哈哈哈……”這幾月我一直想逗表哥開心,卻也一直不能夠,“呃,哈哈,殘夢剛剛告訴我,雲鍾早年有次追殺人,結果把自己弄丟了。他身上沒有錢,功力幾乎用盡,卻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也找不到當地的據點,差點把自己當掉。”
表哥嘴角扯也沒扯。往日連一點點小事都會笑個不停的人,卻成了一座冰山。這感覺就像一朵花眨眼間枯癟,讓人難以釋懷。
我無法,揉揉額頭,小心地坐在父君床邊,細細地給父君擦拭汗跡。朱欒將藥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