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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李鍾從哪借的車,座椅乾癟,避震一般。
雖然消過兩次毒,那股淡淡縈繞的氣味還是不太宜人。
小姑娘跑這麼遠,是想談一場戀愛。
可戀愛的起點如果只是這麼一輛破車,未免太不浪漫,也太草率。
“你好,要一個荔枝味的,雙份糖珠。”
溫雪瑰來到店前,從珍珠手包裡拿出錢夾,又回身朝他打手勢:“你要嗎?”
艾倫搖下車窗,向她擺擺手,又朝前開了一段。
天空初晴,雨雲已經褪去,空氣清甜得像冰糖。
小店門口有棵嫩綠的懸鈴木,樹下襬著棕紅色的簡易桌凳。
其中一桌坐了人,梳著娃娃頭的小女孩在父母懷裡吃冰激凌,撒起嬌來像個天使。
溫雪瑰有點羨慕地看了一陣,想到艾倫在等,還是道:“打包。”
手機忽然震了下:[就在外面吃吧,我去停車]。
她揚起唇,改口道:“不好意思,還是不打包了,您直接給我吧。”
這聲線溫暖柔和,胖胖的店主抬起頭,眼睛從口罩和白帽子的夾縫裡露出來,笑眯眯地一彎。
“是你啊,好久不見!”
她在佛美讀書時,心情不好就會來這裡吃冰激凌,沒想到店主還記得。
點的是小份,店主卻捧上大份。盛情難卻,溫雪瑰道完謝,接過碩大的紙碗,在另一張空長凳上坐下。
桌面清爽又冰涼,微風徐徐,一朵粉色小花打著轉兒從樹上飄下,“撲簌”落在桌上。
她含笑去戳弄那花,心情好到極點。
耳邊卻忽然響起個男聲。
“雪瑰?”
語氣有種狼狽的無措,尾音還難以置信地發著顫。
和素來不曾失控的艾倫相比,簡直敗得慘烈。
她沒什麼表情地抬眼,看見了Kim。
“果真是你。”
他面露苦澀,又努力擠出個笑容,跟她套近乎:“你也太喜歡這兒的冰激凌了,都畢業了還能見到你。”
溫雪瑰禮貌地笑了下,並未多說。
Kim是她的高中校友,原名金思鋮,和她表了幾次白都不成,最後還是一頭熱地追著她來了義大利。
他文化成績不好,又沒有藝術細胞,家裡絞盡腦汁,才把他塞進佛羅倫薩大學。
“你不是回國了嗎?”
金思鋮搓搓手,假裝不經意地在她斜對角處坐下,神色難掩期待。
“怎麼,待不習慣,又回來了?”
“沒有,就是來度假。”
他坐的不是正對面,也不好趕人。
溫雪瑰言簡意賅地回答完,微微屏住呼吸。
金思鋮身上香水味太濃,範思哲的海神,夜店咖最愛的款式。
再配合那個油乎乎的背頭,Logo誇張的BC花色針織衫,錶盤巨大的百達翡麗,構成溫雪瑰最討厭的富二代等式。
“哦哦,我還在這讀書呢。掛太多科了,得再過兩年才畢業。”
他大咧咧說著,一點愧意都沒有,又指著街對面大老遠的一個老人道:“那是我爺爺,來看我的。”
溫雪瑰抬眼望去,老人家拄著柺杖,蹣跚地走在石子路上,身形顫顫巍巍,看得人提心吊膽。
這個不孝子倒好,見到她就一溜煙跑過來,放著老人不管。
溫雪瑰少有地沉下面色,黑眸像兩顆凍葡萄,冷若冰霜地看他。
“你知道那石子路有多滑?老人家腿腳不便,萬一出事怎麼辦?”
“能出啥事。”
金思鋮滿不在乎地敷衍兩句,還黏黏糊糊地湊過來,想要拉她胳膊。
“啪”的一聲,溫雪瑰開啟他手,站起身雙手摁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金,思,鋮。”
她一字一頓叫他全名,長眉微豎,語氣極有魄力:“去扶。”
從沒見過她生氣,金思鋮趕緊陪笑臉:“家裡有人跟著的,不怕。”
一扭頭,立刻朝街邊穿黑西裝的年輕人暴喝:“快滾過去扶啊!發你媽呆呢!”
年輕人手裡三明治剛吃一口,嚇得差點掉地上。
他趕緊將紙包揣進兜裡,小跑過去扶住老人。
金思鋮鬆口氣,腆著臉湊過來,髮膠和香水味濃得燻人。
他竟還好意思開口:“雪瑰,你看我多聽你的話。”
溫雪瑰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