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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一陣煩躁,周繼君扭頭向北望去,目光越過崇山峻嶺千百府城,落到矗立極北之地的那座高山上。
落雲山,天機府,曾幾何時,自己也有一個這樣的師父,這樣的女子,可往事落定,卻仿若塵埃流散,今時今日,連周繼君自己也不知究竟心屬何方,還能不能夠將她重新尋回來。
李飛雪對著楊成說道,餘光掠過周繼君,隱約間卻懷著一股戒意,楊成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熱情地拉上週繼君就要往城內走去。
“可惜了,兩位稍晚一步,那天下第一道法大會已經開始了。”
周繼君打量了李飛雪一眼,幽幽說道。
聞言,楊成臉色微黯然,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一旁的李飛雪輕聲安慰著。
“無事,錯過這次還有下一屆,到時候成兒修為大進,定能奪得魁元。”
“想當年,若非君公子敢於打破先例,獨戰擂臺接而挑戰擂主,如何能名動天下。”
周繼君玩味地看著楊成,插口道。這位名楊成的少年看上去並非那種喜好爭名奪利者,可對眼下的道法大會卻無比熱心,周繼君不由得生出幾分好奇來。
“是啊,我若連僭越權威都不敢,又怎麼能取得同君公子一養的成就。”
少年人喃喃道,眸中重燃火熱之色。
“成兒,眼下可是太平年代”
“太平時候人人安分守己,縱然如此,可世間不平之事仍舊數不列舉,想要名正言順除暴安良,實力和名望缺一不可。”
未等李飛雪說完,周繼君就開口打斷道。
轉眼間,楊成就已躊躇滿志地縱馬奔向東都,而李飛雪則狠狠瞪了眼周繼君,猛拉韁繩,緊隨楊成奔入東都。
“少年青衣遊京城,一馬一劍欲成名。花開時節不知惜,待到回頭已枉然。”
周繼君低吟著,莫名一笑,雨水將衣衫打溼,他卻絲毫不顧,怡然自得地向城門走去。
四方擂臺高築,規矩還和大煜時候一樣,先是數百人的混戰,一場接一場,爾後挑戰擂主。唯一不同的,卻是監守擂臺者已非朝中主官,而是一個個身披道袍的修煉者。往來人群中,公子小姐富豪官紳雖多,可更多的卻是作道士打扮的平民。
全民修道?不對,那些平民毫無修為。
周繼君略一思索,心念飛出,從東都四散開來,射向四面八方。七州千百府城依舊,人來人往,商貿繁榮,大戰過後初現太平,這番光景比之大煜末年要好上無數。周繼君微微頷,當年他讓無生暗中跟著東來客學習帝王之術,正是想日後他能將七州照理得井井有條,這一察之下倒周繼君心中滿意。可轉眼後,周繼君眉頭陡然一蹙,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在幽州地境,原本屬於上吳的國都中,矗立著一座道觀,牌匾上書著獻天二字,內有修煉弟子八百,強者地境界上品,弱者地境下品,而那三位掌門修為皆達通天上品,此時正在內宅中尋歡作樂,房中十來名女子或是花容失色,或是哭哭啼啼,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又怎是修煉者的對手,不多時就已被扒光衣服,任由對方取樂。
眸中騰起怒意,周繼君面色愈冰寒,心念飛離,盡向那些道觀模樣的建築尋去,就見那些不知何時坐落在七州的修煉門派中,全然一副類似的場景,或是擄掠,或是強取豪奪,雖是太平年間,可那些修煉者卻比貪官亂匪還要惡劣,作威作福,壞事做盡。
“無生,你做的好事”
濃濃的失望之情充斥心頭,周繼君陰沉著臉,心念攜著長風向原先的平南府故地飛去。
那年收留無生時,他只是個小童,周繼君將他養在天吾山上,足足四年,兩人之間的感情不可謂不深,可愈是如此,周繼君此時愈失望,當初那個對他百依百順的小童已長大了,變成一個陰險的帝王,任由外來勢力在七州創下門派,胡作非為,怕是他早已忘記了自己當初對他的教誨,如今已投效天宮了。
怒火中燒,周繼君直直站在東都風雨中,城中百姓從他身旁走過,先是一愣,爾後嗤笑不已,心道又是一個模仿君公子的狂熱者,可惜卻是個傻子。周繼君不管不顧,怒不可遏下,他卻沒現自己的心念和從前相比已有了幾分不同,在天頭漸漸變化成一個人影,雖只是虛影,卻和周繼君本人一模一樣。
“這就是傳說中的神遊道法嗎。”
耳邊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溫厚如水,從豫東群山而來。
豫東山巔,一身青布衣的男子抱劍坐於雲座,雲霧緲緲間,他的臉上漸漸浮起淡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