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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敖天生得面白無鬚,雙目大如銅鈴,鼻子卻生得極為俊俏,讓人只覺得既文靜又粗狂,彆扭之極。時至今日,周繼君還能記得初見時候那個一團和氣的大浪城城主,然而今日這演兵場中的敖天卻目光陰沉,煞氣流轉全身,神色莊嚴肅穆,舉手投足間,隱隱透著威嚴而又高深莫測的氣息。這般氣息周繼君倒也屢見不鮮,雲州時候的百里雄,豫州時候的趙統王,離恨天的平天君聖可敖天的氣質卻和他們略有不同。
龍能變化,大者翱於天,長達千百里,遮天蔽日,小者隱於泥沼,尺寸之身,仿若泥鰍蟲蟻,難以窺探。
眼前的岱王敖天正是那潛龍之姿,隱於深府,裝作荒誕無稽的閒散往後,混淆視聽,然府邸雖深大,可容千軍萬馬,卻包不住他那顆蠢蠢欲動的野心。真龍之姿,即便隱於泥沼,亦不會久置,不出則已,出則化作那亂世逆龍,頭長千里,尾迤萬里,橫亙天地,不霸下四海絕不罷休。
看著一副禮賢下士模樣的敖天,周繼君目光流轉開來,哂笑聲道。
“大浪城若鐵桶,岱王府藏有雄兵百萬,鳴哨暗崗無數,若說有龍皇的細作混入,恐怕連敖兄自己也不信。”
嘴角掛著純厚的笑容,敖天彷彿絲毫聽不出周繼君的言外之音,哈哈一笑,拉周繼君就往閣走去。按賓主落座後,自有龍女來換盞斟酒,敖天看了眼兀自品著酒的周繼君,抬手指向身後四名老者道。
“容小王給君兄引薦一番,這四位是我岱王府的幕僚,東南西北四位先生是了,還未恭喜君兄出得離恨天。”
聞言,那東南西北四老面色微變,下打量了一番周繼君,當中穿著紅袍的西海先生手捋鬍鬚,戲謔的一笑道。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君公子,傳說當爾初獨戰天宮,力竭被擒。嘖嘖,看來公子也是個大膽之人。”
此言落下,敖天眉頭微皺,卻沒多少什麼,打了個哈哈,自捧起酒盞抿一口。這西海先生看似稱讚周繼君,可在場眾人誰會聽不出其中的明褒暗諷,西海先生言外之意實則卻在諷刺周繼君不自量力。
“不過公子既能逃脫離恨天,想來也是福緣深厚之人只是不知天宮的守衛何時變得如此不堪。”
一旁的南海先生搖頭晃腦,雙眼微眯,插口道。
“君公子,你今日前來我家岱王府,莫非是來求援的。妙極妙極,公子算是找對人了,我家岱王殿下禮賢下士,對府中門客視如己出,公子便在此長住好了。”
穿著一身水湖藍長衫的東海先生幽幽說道,和另外三名醉醺醺的老先生互視一眼,同時放聲大笑起來。東南西北四位先生在這海族水域中也算了不得的人物,修為高強,又通奇技,常常自詡為四海之冠,即便如今已然臣服於敖天,可仍舊改不了桀驁不馴的性子。對於君公子,他們早有所聞,心中雖然好奇,可更多的卻是嫉妒,嫉妒他的逍遙自在,嫉妒他大鬧天宮名震天地,今日乍一見這君公子,除了修為比自己幾人略高一籌,並沒什麼了不起,想來他能逃出天宮也是運氣使然,兼之此處是岱王府邸,四位先生冷嘲暗諷,奚落起來毫不留情。
夾槍攜棒的話音傳入耳中,周繼君淡淡一笑,雲淡風輕,絲毫未去理會,只是靜靜地看著案那盤子落中局的棋盤,大眼對小眼,東海皇族自然佔得大眼那一方,岱王的白子淪為小眼,一旦殺機動,大眼殺小眼,岱王一方定然全軍覆沒,可就這樣對峙下去,即便白子再靈活多變,吞噬黑子餘棋,可仍免不了勢弱的下場,長此以往再無勝算。
搖了搖頭,周繼君放下酒盞,抬望向敖天道。
“可惜了,敖兄雖下得一手好棋,又有雄心壯志,千軍萬馬,以及這四位老先生相助,奈何佈局太晚,已失先機,再這樣磨蹭下去,一旦事情敗露,怕是日後連落腳之地都沒了。”
聞言,四老臉色陡變,一直未話的北海先生再坐不住了,頷下鬍鬚抖動著,起身忿忿地指著周繼君道。
“大膽狂徒,你當你是誰,竟敢如此和我家殿下說話。”
“罷了罷了。”
敖天擺了擺手,即便被周繼君道破野心,他也是一臉從容不迫,絲毫沒受半點影響。
“今日只談風月,不談它事,小王和公子雖無深交,可仰慕已久。”
說著,敖天伸手抓向酒壺,剛到一半,就被周繼君按下。
“我當陛下有雄心壯志,不欲做這一城之主到終了,這才貿然前來,只欲相助殿下成就一番大業。不料酒過三巡,君已推心置腹,殿下還是閃爍其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