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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四公?這麼叫似乎也不錯,就怕羅剎不願意當那月三公。”
望著離天機的背影,周繼君嘴角揚起,隨後轉身朝著餘下六名星主道。
“你們幾個前去投入李平麾下,就當歷練一番吧。白家軍亂我北朝,大煜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定然舉兵出豫揚走廊。我已命李平佯裝回援,暗中卻在豫揚走廊佈下殺陣,這也是你們的機會,或許還能在此戰中殺它一兩個仙神。”
將星主們都分派完畢,周繼君轉身向皇宮走去,北朝臣民們“譁”地讓開一條道,恭敬地朝他們年輕的國御行禮,直到看著周繼君走進皇宮亦沒散去。
冷清的金鑾殿上,一頭枯的老人坐在龍椅對,金案上那盤棋剛走了半數。
“等了你一夜了,來,來,接著下棋。”
看了眼滿臉淡然之色的東來客,周繼君登上帝王臺,隨意地坐在龍椅上,捻起黑,專注地打量著詭異莫測的棋局,眉頭皺起,爾後落。
東來客眉頭微微顫抖,思索片刻,落下白。
兩人就這樣坐於帝王席上,執棋又落,空曠的金鑾寶殿中只有棋落的聲響,兩柱香過去,已近終盤。
“你就不擔心我回不來嗎。”
周繼君打量著大勢漸定的黑棋,終於開口問道。
“你們佈局一一穩,若是入夜前平南府陷落,他勝你敗,反之亦然。”
“我之棋局雖穩,可卻總是險中求勝。”周繼君淡淡一笑,他抬頭深深看了眼面色沉凝的老人,沉吟半晌開口道,“說實話,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他派來的臥底,若非我隱約猜到了你的身份和用意,我定會不計後果地將你斬殺。”
老人臉上的皺紋簌簌顫抖著,不在陰沉的京城牢房,不在勾心鬥角的深宮軍陣,東來客這一笑竟隱約露出幾分暖意。他拂袖將陷入囹圄的白棋揮散,透過漫長的宮闈望向天頭的朝陽,幽幽一嘆道。
“我的用意你又能知道多少,與其做個下棋人,我寧願做個看客,奈何這世道實在太亂,一不留神就會跌出歷史程序。你和千十七輸贏各半,又或者沒人會贏,不過,你的所作所為卻讓老頭我大開眼界呵,這麼多年來,終於出了你這個異類。”
“異類嗎。對於你的流派,你也是個異類呵,上古時流傳至今的史錄者一脈,竟然做起插手歷史程序的勾當來了。”
周繼君目光掃過東來客,微微凝滯。
“怎麼,被我看穿心思,君公想要滅口了。”
東來客揶揄地一笑,他站起身來,望向殿外的林景,輕嘆一聲道。
“這林收時分,北朝卻被白啟禍亂如斯,農田定也荒廢了,今年的收成少說也會減個四五成,接下來的長冬卻是對你和北朝艱難的考驗呵。”
“白啟正局下的副局罷了,抑或是說下策。若是無法一舉顛覆我北朝,他這一攪和,也可讓北朝元氣大傷,我無力佔據這江山,他雖死也是勝了。”
周繼君淡淡一笑,爾後拂袖向深宮走去,清朗的話音迴盪在東來客耳邊。
“只可惜他還是漏算了,我從豫東天宮中取出的水土每一畝可種萬餘斤稻穀,一月一收,雖只有百畝卻也夠用了。等到冬去春來時,就是我揮兵傾倒大煜之時。”
看著周繼君漸行漸遠的背影,東來客眼底閃過複雜的光彩。
“是啊,等到冬去春來時,你會招他回來。可到那時,這北朝臣民心中早已容不下其他人了,你便是那至高無上的存在,即便等你離去後亦如此。洛繼傷創出人人為皇的教義,你也絲毫不弱於他呵。真想看看你平定七州後的情景,到那時候,皇權被削弱到所剩無幾,或許你的君道意也會流傳開來。”
“好大的野心呵。”
東來客一步一步走出大殿,猛地止住腳步,呆了般地站在空空如野的玉階上,看著流轉的日光,眼中的迷茫之色漸漸散去,似乎陡然想明白什麼似的,蒼老的面龐上堆滿複雜的神情。
“你所圖謀的不是一個王朝,一座江山,而是接下來的整個七州歷史。”
聖德六年正月初六,東征軍入主雍州。
二月中,百里無生騎鶴返,世人驚為吉兆,又以為先帝義,群臣傳詔天下,共立無生為帝,年號聖武,公陪殿攝政。
――北書太宗傳
鵝毛大雪壓垮孱弱的樹枝,撲稜撲稜地灑落一片,林去冬來,冬去又春來,二月末後的這場大雪足足下了十日,高聳入雲的天吾山也變得晶瑩,遠遠看去就好似雪白的通天巨柱,將皚皚白雪覆蓋的大地和潔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