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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總歸是平日裡接觸太少了罷。
蘇青珺嘆了口氣,對阿土道:“你在等陸塵嗎,阿土?”
阿土看著她,搖了搖尾巴。因為受過傷,它只剩下一隻眼睛和半條尾巴,搖尾巴時有些滑稽,看著它的獨眼,還有臉上仍殘留的傷痕時則是給人一種慘烈,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在這隻黑狗身上詭異的混在了一起。
蘇青珺心裡有些歉意,隨即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但看著阿土,不知怎麼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太舒服,輕聲道:“陸塵他被人扣下來了,今晚不能回來。不過我已經想好了,明天就過去,不管那邊到底問出了什麼,只要不能確定他就是內奸,我一定就將他帶回來,好不好?”
阿土靜靜地看著蘇青珺,唯一的眼睛裡光芒幽暗不定,在身後的那半隻尾巴,則是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蘇青珺見阿土半天沒有動靜,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聽懂了自己的話,只得輕輕嘆了口氣,然後轉身走向石壁洞府,開啟石門走了進去。
沉重的石門在她身後關上,飛雁臺上重新陷入了一片沉靜。
夜色越發冷清。
黑狗慢慢站起,走向懸崖邊,望著茫茫雲海,它靜靜地看著。
它唯一的眼睛裡有幽綠的光芒亮起,如晶瑩剔透的寶石,又似深沉的大海。它緩緩抬頭,望向黑暗的天穹夜晚。
這一晚陰雲很厚,遮住了月光,遮蔽了星星。
這世間彷彿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它孤獨地站在那裡,夜風越來越緊,越來越冷。
它抬頭望著天空,黑色的毛髮拂動,幽綠的目光閃爍。
突然之間,它猛然抬頭,對著蒼穹對著夜空對著陰雲,又或是對著那看不見卻一定藏在高空之上的冷月,仰首,長嘯!
“嗷嗚……”
淒厲的長嘯聲,迴盪著這片雲海上,久久不散!
※※※
蘇青珺的確是在翌日一大早就起床了,在穿戴整齊後她便走出洞府,準備前往義冢那邊。在離開飛雁臺時她看了一眼那間木屋,卻並沒有看到阿土的身影,心裡便想也許那隻黑狗現在還在睡覺的吧。
蘇青珺起來得很早,不過在同一天的早上,還有另外的人比她起得更早,在還沒有熱鬧起來的昆吾城長街上走過。
街上雖還不熱鬧,但已經有些行人了,胖子老馬打著哈欠,眼瞅見前方路旁有個賣早點的攤子,便走過去坐了下來。
這種路邊小攤當然都是俗世凡人吃的東西,沒有也不可能有各種靈材所制的食物,一般的修士根本不會光顧這裡。不過老馬顯然還是更像凡人多一些,他大大咧咧順理成章地坐了下來,要了些熱氣騰騰的早點和熱粥,大口吃了一陣,頭頂都微微有汗冒了出來後,這才像是長出了一口氣,神色間舒服了一些。
“這一晚上的,好冷啊。”他有些感慨地說了一句,然後轉頭向北邊看了一眼,雄偉的崑崙山脈群山起伏,哪怕昆吾城高高的城牆也不能擋住。
老馬撇了撇嘴,自言自語地道:“該做的我都做了,最好別來煩我,接下去看你怎麼辦罷。”
他發了一會呆,然後便叫老闆結賬。
小攤的老闆是個老頭,過來和氣地跟他算了賬,在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看到老馬的手,便對老馬提醒了一聲,道:“客官,你的手流血了啊。”
老馬低頭一看,果然看見自己左手指縫間有些血滴,他隨即笑了一下,對老闆道:“啊,沒想到居然劃破了手,多謝老闆了,我回頭就去包紮。”
那老頭呵呵一笑,收拾碗筷走開了,老馬則是站了起來,重新走回到大街上。在腳步邁動間,他不動聲色地將左手在身上袖下抹了抹,那一絲鮮血就擦在了上面,從他的手上消失了。
他怡然自得地向前走去,就像是一個普通人,長街上這時候漸漸熱鬧了起來,人慢慢多了,誰也沒注意到一個手有血跡的胖子,漸漸走入了人流中,消失不見。
※※※
何毅這個晚上沒有睡好。
義冢這個地方陰氣太重了,實在不適合普通人居住,哪怕是他這樣身有不錯道行的築基境頂峰修士,突然住在這裡,時間長了也同樣是覺得很難受。
在這種陰晦之地住得久了的話,大概連人的性子也都會變得奇怪吧,就像那個看屍人一樣。何毅心中其實對看屍人是有些好奇的,這個枯瘦的乾癟老頭,神秘且顯然實力強大,又跟新晉的元嬰真人東方濤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就更讓人捉摸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