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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點頭,輕聲說:應該是毒鼠強,這種毒藥雖說早已被國家明令禁止,但在農村還在大量使用,原因是用了多年習慣了。
村長是唯一看起來比較鎮定的村民,好歹是個黨員,從事幹部工作多年。其他村民驚惶未定,在外圍還有一群號哭的村民,她們的家人此時正躺在現場,警察不讓靠近,只能遙哭。
張愛華認真地聽著村長的敘述,土家人的口音很重,她必須集中全副精力。
朱向發呆呆地坐在一塊石頭上,臉色死灰,眼睛完全失去了光亮,身體如同被抽絲剝繭。妻子劉翠花比較堅強,斷斷續續回答著馬亮的問題。這個意外事件發生在父親的葬禮上,對於這兩口子來說,是心臟無法承受之重。一根針插到手上會痛得人哇哇叫,而一個大錘以千鈞之力砸向手掌時,超過極限的痛會造成神經堵塞,那種痛是要一個時間段後才慢慢迸發出來。
朱向發正處於神經堵塞期。
下午五點,專案組基本勘察完畢,死者被運回市局化驗,現場依然保持原樣,倖存村民必須仍舊待在這裡繼續接受調查。村民一聽都不滿地叫嚷起來,倖存對他們來說是心有餘悸,配合了一下午,需要回家喝碗熱湯,然後在妻子丈夫處尋找些安慰,劫後餘生的人通常對親情的珍惜會突然得到超越個體生命的高度。
專案組臨時開了一個會,警員馬亮張愛華大概報告了村民敘述的案發經過,主要是村長、朱向發及劉翠花的證詞。法醫也簡單報告了一下對現場的勘測及看法,當然法醫的話還需要得到檢驗報告的支援,不過勘測來自經驗,對爭取時間,儘快把握住正確的偵破方向是極為重要的。時機稍縱即逝,一旦錯過時機,讓案犯從眼皮下逃逸,這就不是有沒有面子的問題了,尤其這案子還帶著公安部和市委領導的指示及期望。
二、毫無頭緒(2)
郭局聽完各方報告後總結了一下,他表示,就現在的勘察結果來看,有三點可以大致確定,一、這是人為的投毒案;二、毒源來自米飯;三、罪犯很可能為現場33人之一。
因此,接下來有兩個重點工作:第一,找出毒源,即裝有毒品的容器,並且在現場倖免人員身上採集樣品,如果找出毒源,馬上將此人收押;第二,一般投毒案,尤其是在這種###投毒,通常案犯是帶有極大的仇恨,並且仇恨是長期所積蓄,所以,張愛華、馬亮、李強三人工作的重點是集中村民,收集寨子村民的各方矛盾積怨,找出有可疑動機之人,重點是與現場的33人有牽連的矛盾,當然也不排除未參加午餐而又有動機的人,全寨子人昨晚不是都參加了撒爾嗬嗎?
另外,據劉翠花說,早上熬粥是用同一缸的米,早餐既然沒有中毒,那麼,毒藥很大可能是在午餐做飯時投到鍋中的,你們尤其要引導在場村民回憶早餐後,都有哪些人在煮飯的客廳走動過。要做到每一個人,包括中毒者死者,一個一個排除。
最後,李強,你聯絡一下,讓鄉上送十個大燈泡過來,再帶些人在這裡牽上電線,今晚可能要通宵工作。
郭局是全省聞名的神探,破過幾宗聞名全國的大案,因此四十不到已經坐到局長位置,他的風格是頭腦冷靜,條理清晰周密,決斷果敢,這種人格魅力及年齡優勢在市公安系統簡直成了偶像派。
張愛華非常認真地聽著局長的講話,一字不漏地記了下來,她是第一次與這位剛上任半年的局長一起辦案,果然耳聞不如親見。事實上這一段時間裡她的心緒完全不在工作上,關於張愛華,我們還有另一個故事,如果在這案子進展過程中有些空隙,也許我們可以講講她的故事。
晚上9點,第一輪地毯式搜尋結束,結果非常令人沮喪,全場沒有找到任何與毒藥有關的容器,涉案人員的身上也完全沒有任何毒藥的殘留物品。這彷彿是說,有一些叫毒鼠強的粉末毒藥,從空中飄到了飯鍋裡,毒倒了一批人。
這個結果令郭局非常不滿意,毒鼠強是細粒粉末狀態,只要有人經手,就不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於是,他大手一揮,繼續第二輪也許還有第三第四輪的地毯式搜尋。
三小時後,張愛華馬亮李強報告,據目前收集到的資料,可供排查的村民矛盾有160宗,由於村民散落在這座大山的各處,平時來往並不多,基本各自為營,矛盾本來就不多,這一百多宗裡,大部分還是文革時期的陳年老賬,村民說起這些矛盾都當做笑話來講。其他的新矛盾也都是些雞毛蒜皮,無一宗足於引發投毒奪命之深怨。
郭局開始一根接一根抽菸,專案組人疲馬乏,接近深夜兩點了,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