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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錦展開信細看,一會兒皺眉頭,一會兒又微笑。
“怎麼了?”陸湛忍不住問。
“明瑞現在不光能站起來了,還能走上兩步,”明錦笑容裡欣喜和苦澀參半,“只是將來怕也不能像平常人那樣蹦跳了。”
“能走路就已經是最好的了。”陸湛低聲安慰道。
“娘很擔心他將來找媳婦的事情,”明錦低聲道,“畢竟,不如普通人,誰家的姑娘願意嫁呢。”
“現在擔心未免早了點,”陸湛搖了搖頭,“你們該替他想想,現在還能做什麼,當官怕是不好走了,今後他想要做什麼呢?”
“他現在心情很不好,”明錦低聲道,“怕是一想到將來就心裡難過,誰還敢提這些。”
陸湛皺了皺眉頭,卻沒說話。
第一百零八章 大事
明瀾的家書還順帶著提到了另一樁事情,雖然與傅家無關,明瀾還是很有興致的足足寫了兩頁,家中瑣事因此略過不提。
沉寂了幾個月的君研,終於做出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初冬的寒冷沒有熄滅文學青年們對詩詞的熱愛,前不久的時候,他們又一次舉辦了詩會,君研公然丟擲男女平等的論調,還挑釁了幾個素來嚴肅謹慎的世家少爺,單槍匹馬的跟那幾個書生展開了長達一刻的激情辯論,時間並沒有太長不是因為少爺們被君研駁倒,相反,是君研說錯了話,讓人拿了把柄嘲諷,最終拂袖而去。
惹禍的是那句“君子遠庖廚”,也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被君研憤憤打斷,然後上綱上線。
“什麼是君子遠庖廚?”陸湛將下巴擱在明錦的肩膀上,跟她一起看信。
“君子仁愛,不忍見殺生,雖然平常也要吃肉食腥葷,卻遠離庖廚,不見死物。”明錦勾了勾唇角。
明瀾語氣很是幸災樂禍地說了君研當時大談如何男女平等,男人也該下廚做飯云云。
就連明瀾這樣不怎麼努力讀書的姑娘都能立刻明白過來君研明顯的謬誤,詩會上那些自詡才子才女的孩子們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明瀾沒有親臨現場,卻能描述出君研和那些人辯論的句子,可見是有人刻意傳了出來,這些平日裡清高傲氣的少男少女們早就不耐煩君研憑藉兩首漂亮的詩詞便高高在上的態度,如今更是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甚至對從前君研藉以成名的那幾首詩究竟是不是君研所寫表示懷疑。
上一次的天驕,讓君研得罪了上面那個厲害的緒鋒。
這一次卻是在一群還不懂事的孩子面前出了醜,被她根本瞧不上的孩子們嘲笑,君研惱羞成怒,拂袖而去。
那個一直在君研身後,以守護者自居的男人,這一次並沒有出面。
明錦甚至隱隱覺得,那人反而故意讓君研出這個醜。
這個年代對女子不算太苛刻,才女們自行結社也不是沒有這種事,但大多並不談論風花雪月,甚至因為詞不夠端莊,而只是談詩尚文,並且這種詩社通常也都是隻有幾個相熟的閨中女兒參加,並不沾少年們這一邊。
君研初到的時候聽說有詩社便自以為能夠風光無限,殊不知自己早就已經脫離了遊戲規則。
把男人和女人放在一起談論是很大的禁忌,君研張口便說男女平等,甚至還去跟男子爭辯,大家已經不當她是不尊禮教,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逾矩了,幾乎可以用瘋魔來形容了。
這還沒算完,最要命的是,君研在回家的路上,又惹下一樁徹底壞了她名聲的大事。
俗套是永遠不會過時的,君研的馬車在經過一家酒樓的時候,終於再一次遇到了經典橋段。
地痞流氓調戲酒家賣唱女,據說這地痞不是第一次來,賣唱女也不是第一次被調戲,只因為這天正巧旁邊有英俊少年觀看,賣場姑娘不知動了什麼心思,頓時哭得無比悽楚,被不明就裡的君研看了個正著。
看熱鬧的路人和匆匆離去的酒客的態度徹底惹惱了原本就開始怨恨這個世界的君研,她當即勒令馬車停下來,跳下馬車就朝那登徒子衝了過去。
這一次害了君研的卻是她那招百用不厭的過肩摔。
要完成一次過肩摔,首先得和被摔的人有肢體接觸,若不是明白她在做什麼,還真有點投懷送抱的意思。
君研摔過家中婆子,摔過明瀾,都還是女子,大家雖然覺得她粗魯討厭,清白卻沒有什麼問題,可當她面對的是一個地痞無賴,一個成年的猥瑣男人,她還一頭扎進對方懷裡,抱住他一隻胳膊,咣噹將他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