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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本官的手下做一個書辦吧。幫著整理整理文稿,寫寫文書,我再提點一下八股時文,靜等朝廷取士。”
王化貞又說道:“永貞,實不相瞞,遼東如今一團亂麻,我這個參議做的不輕鬆啊,你可要幫我啊!”
“大人!”張恪慌忙站起,說道:“大人看得上晚生,是晚生的福氣,自應該為大人效勞,只是晚生還要肺腑之言,想要向大人稟報。”
“說吧,咱們之間不必見外。”
想要做事,就離不開靠山,王化貞眼下就是最好的選擇,不過顯然這位規劃的路子和張恪想得完全不一樣,還要說服他才是。
“大人,晚生來廣寧之前,還想著走科舉的路子,光宗耀祖,為國效力。只是到了廣寧之後,晚生才覺得有些自欺欺人!建奴兇悍,消化了佔據的土地之後,必然南下侵佔全遼。蒙古人又時常作亂,我大明在遼東是內外交困。偏偏遼東又是京師的一臂,遼東有事,京師震動,京師震動,天下震動!恕晚生直言,此番危局比起三大徵都要兇險萬倍,偏偏我朝文武全無當年的銳氣,這遼東的局勢怕是要糜爛下去了。”
張恪說話的時候,想起了熟悉的歷史,格外的悲憤。
“大人,晚生身為遼東子民,家父當年遠征朝鮮,大殺倭寇,揚大明天威,晚生還有一位兄長,在兩年前也離家投軍,如今還在遼陽軍前效力。晚生想投身軍伍,披堅執銳,誓死守衛這錦繡疆土,絕不容韃虜染指一分!”
王化貞聽著張恪的話,也不由得一陣動容,的確遼東危在旦夕,也需要張恪這樣的熱血青年徵殺疆場,只是……
“永貞,文武殊途,我大明文貴武賤,你要是真的當了武夫,豈不是影響了你的前程嗎?”
“大人,晚生還不到二十歲,即便是從軍五年十年,晚生一樣可以讀書上進,等到遼東平定,晚生再解甲歸田。”
王化貞苦笑著搖搖頭:“只怕日後會命不由人啊!”
“總而言之,晚生不能坐視浸透父祖鮮血的土地淪落到韃子手裡,還請大人成全。”張恪說著單膝跪在了王化貞的面前。
王化貞也看得出來眼前的年輕人非常執拗,只怕輕易不會改變!
可是這麼一棵好苗子,要是送到了軍營,變成了粗鄙武夫,實在是有些可惜。他在地上來回走了幾圈,突然眼前一亮。
“永貞,你先起來吧,眼下我有一個難題,只要你能幫著我解了,我就答應幫你。”
“大人請說!”張恪興奮的問道。
“哈哈哈,別高興的太早了。這次的事件雖然平息了,可是我畢竟殺了一個漢人,在滿朝的言官眼裡,我可是縱容了韃虜。而且從此以後,一旦蒙古人氣焰囂張,頻頻滋事,又該如何處理?”
王化貞的話正好道出了他的難題,大明如今外強中乾,偏偏還有一堆不食人間煙火的言官,在前面辦事的人都是風箱的耗子,怕這怕那。
張恪腦筋快速的轉了轉,突然哈哈一笑:“大人,晚生試著解解這個困局,朝廷要面子,必須維護大明的體統。偏偏您手上又沒有足夠的力量可以壓服蒙古人,不能以力服人,只能以德服人。可是您厚待蒙古人,又會引來非議,是也不是?”
“永貞說的沒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稍微做不好,就裡外不是人,這個火候該怎麼把握啊?”
“哈哈哈,晚生有八個字,治蒙古人從寬從多,治漢人從重從嚴。”
“此話怎麼講?”
“大人,蒙古人一旦鬧事,必須懲罰,而且不能例外,非如此不能懾服其心。對漢人商民則要寬待,可是有了重罪,必須殺一儆百,還要當著蒙古人的面殺,以儆效尤。”
王化貞仔細的咂摸著張恪的話,在地上走了兩圈,突然靈光一閃,頓時明白了張恪的想法。
說穿了這就是一個朝三暮四的把戲,蒙古人犯錯寬進寬出,有錯就抓,但懲罰不重,讓他們畏威懷德。至於漢人正好相反,嚴進嚴出,小錯放過,一旦抓到就嚴懲不貸。
看起來對漢人聲勢浩大,但實際上卻是得了大便宜!畢竟雙方的商品,加上經商的頭腦,漢人是佔便宜的,只要吃相不難看,就不會犯事。同時對蒙古人也有了交代,我們都殺人了,你還想怎樣!就算是捅到了朝廷,王化貞也是有功無過。
張恪年紀不大,可是主意比起一般的經年老吏還要深沉老練,切中要害,正好合了王化貞的心意。
“永貞啊,就憑你這個主意,我是真想把你留在身邊,不過既然答應準你從軍,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