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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人,我家老爺有請!”
張恪接過燙金的拜帖,嘴角微微含笑,洪清泉果然厲害,大魚上鉤了。金萬貫!上次的賬還沒算呢,老子要和你收利息!
“前面帶路!”
小廝在前面領路,張恪帶著八個護衛在後面緊緊跟隨,穿街過巷,也不知道繞了多少彎,終於在一處青磚大院前面停下了腳步。
張恪仔細觀察著,這個院子格外的考究,單說腳下的臺階就是整塊漢白玉雕成的,硃紅的大門更是最上等的木材。
小廝進去不多時,就有個管家模樣的出來,對張恪點頭哈腰。
“您是張大人吧,裡面請!”
張恪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院子,踏著整齊的花磚甬路,甬路兩旁都是碩大的養魚缸,天氣剛剛轉暖,裡面就有紅豔的鯉魚來回遊動。光是一缸魚沒有上百兩怕是買不下來。
再向四周的房舍看去,建築高大氣派,硃紅的柱子,斗拱飛簷,雕樑畫棟,沒有一處不顯示匠心獨具。在遼東的地界,絕少能看到如此有江南神韻的房舍。
金萬貫果然是個雅士,廣寧的別院,瀋陽的別院,一水的江南風情。不管是附庸風雅,還是真有別樣心思,老子都要和你過過招!
張恪昂首挺胸,一路穿宅過院,到了第三道院子,管家用手一指。
“張大人,您看,我家老爺正在亭子等您呢!”
張恪點點頭,大步流星往前走去,亭子建在一條河流之上,距離不算遠。張恪很快到了亭子前面。
這時候裡面突然響起了一陣琴音,透著紗帳傳出來,琴音宛如亭子下面的流水,叮咚作響,分外的清新悅耳。
曲子似乎不陌生。方芸卿也彈過,張恪心中一閃念,隨即換了副面孔。
“金萬貫,你裝什麼大尾巴狼?本官來了,你不知道迎接,到了亭子前面。你還裝大個兒的,玩得再風雅,你也是一身銅臭!”
嗆!
琴音戛然而止,紗帳撩開,一箇中年貴公子翩翩然。站在了亭子前,一臉怪笑的看著張恪。
“張大人,小人聽說你讀過五年書,想來是文采風流,因此我才用高山流水之曲歡迎,你怎麼能責備金某失禮!”
“少來這套!”張恪說道:“高山流水再好,咱們倆也不是伯牙子期,什麼時候也尿不到一壺!”
額……
金萬貫竟然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張恪根本沒有搭理他,直接邁進了亭子裡,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位置上。
桌子上擺了不少乾鮮果品。甚至有些南方才有的東西。
張恪也不客氣抓起來就吃,嘴裡含混不清地說道:“金萬貫,你這個人就是不實在,請客吃飯好歹弄些猴頭熊掌實惠的東西,水果頂什麼用!”
金萬貫無奈坐在了張恪的對面,苦笑著搖搖頭:“張大人。還真難為你懂得怎麼吃香蕉!”
“這有什麼難的,扒皮吃唄。”
“哈哈哈。你知道北方有多少人都沒見過這種果子嗎?我這幾根香蕉是趁著還沒有成熟的時候,從樹上摘下來。用最快的小船,加上冰袋送到北方,然後又快馬送到了府邸。一船香蕉,完好的不過十分之一,運費之貴,差不多一根就要五兩銀子!”
張恪聽著金萬貫肉痛的敘述,絲毫沒有同情,反倒狠狠的咬了兩口,就隨手扔到了亭子外面。
“金萬貫,你不是穿布衣,喝涼水,吃粗饅頭嗎?什麼時候這麼奢侈了,是不是我該治你一個表裡不一的罪?”
金萬貫搖頭笑道:“張大人,別開玩笑了,芸卿在你手上,我何必和你裝窮呢,顯得虛偽!況且接下來你獅子大開口,早晚都要露,何必再裝呢!”
張恪呲著白牙,微微一笑。
“金萬貫,就衝你這幾句話,我開始欣賞你了!”
“承蒙誇獎,其實金某早就仰慕張大人久矣。如果大人有雅興,金某想和你把酒言歡,好好談談!不知道張大人以為金某是個什麼人呢?”
問我?你怎麼不照照鏡子啊!
“一個字,裝!”張恪猛地伸出了一截中指。
金萬貫當然不知道手勢的含義,還低頭思量起來,半晌竟然嘆道:“張大人一語中的,金某其實就是太裝了!可是我不裝又怎麼能活下來?”
金萬貫抓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連喝了三杯,白皙的麵皮泛著一層紅色。
“我金萬貫是風光無限的遼東第一商人,可是這個位置有多難坐,誰能知道?上面有婆婆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