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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更好!”
張恪的憤怒毫不掩飾,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好像又到了嚴冬一般。
“卑職絕不敢怠慢大人,還請大人贖罪!”說話之間兩個人砰砰磕頭。
“起來吧,本官也犯不著和你們生氣,有什麼要交接的事宜,就趕快說吧!”張恪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書案後面。
趙祥虛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捧著一摞書卷到了張恪面前。
“啟稟大人,這是義州衛軍民人等的名冊,我義州衛城有軍戶一千二百餘戶,人口五千有餘,民戶五百四十餘戶,人數兩千七百出頭。這是名冊,請大人過目!”
張恪越聽越荒謬,義州衛的軍戶至少在五六千以上,扣除各個城堡的,義州至少有兩三千的民戶,怎麼只剩下一千二,簡直荒唐透頂!
草草翻了幾頁名冊,就被張恪狠狠摔在了桌上。
“你叫趙祥是吧?”
“正是卑職。”
“我問你,義州除了軍戶和民戶之後,還有其他戶籍嗎?”
“有,還有匠戶。商戶,樂戶,不過,不過這些人數量不多,可以忽略不計!”
張恪頓時朗聲大笑。從椅子上站起來,轉到了趙祥的身後,冷笑道:“我看不光是這些吧,義州還有不少鬼戶!”
趙祥被嚇得滿頭冷汗,急忙說道:“大人,您是在說笑嗎?”
“哼。本官沒空和你們說笑話,義州城來來往往的人有多少,居民加起來至少在兩三萬以上,可是你們報上來的軍戶和民戶加起來只有七千多人,剩下的人都哪去了?難不成本官看到的都是鬼。這些人都是鬼戶不成?”
啪!
張恪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趙祥嚇得兩腿發軟,跪在地上,滿腦門都是豆大的冷汗。
“求大人贖罪,卑職,卑職委實不知!”
張恪冷眼看著這兩個人,笑道:“你們不說本官說,有人把軍戶變成了佃戶。替他們耕種田地,繳納田租,偏偏就沒有當兵。沒有人給朝廷完糧納稅!”
跪在地上的趙祥瑟瑟發抖,一句話也不敢說。
“你們起來吧,還有什麼事情要說的,一次說完了。”
“是!”
趙祥從地上爬起來,腿一軟,又差點摔倒。幸好身旁的王多聞扶住了他。
“大人,這是義州所轄田畝數量。一共是八百六十頃,徵收田賦摺合麥子五千三百石有奇。有官兵三千七百多人。騾馬牲口五百三十匹,其餘刀槍,火炮等物全都在列,請大人過目。”
趙祥放下了賬冊,推到了後面,躬著身體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張恪翻看了一下,就隨手扔在了一旁,大明朝的賬冊比起這些當官的還不靠譜,不看也罷!
“說說吧,還給本官留了多少東西?”
吏目王多聞走到了張恪面前,躬身施禮,相比趙祥,他顯得穩重不少。
“啟稟大人,在三天前,義州倉庫之中還有銀子三千一百多兩,糧食五百零三石。前任嶽指揮使在離開之前,將銀子和糧食全部支走。眼下庫存銀子一百二十兩,糧食三石!”
張恪聽完點點頭,忍不住笑道:“還算有點任性,竟然給本官留了點東西!”
“啟稟大人!”王多聞繼續說道:“從萬曆三十七年算起,義州歷年都有虧空,去年數量最多,達到了十三萬五千兩,歷年加總起來,拖欠借款三十五萬有餘,糧食五萬六千石!每月光是利錢就要支出一千三百多兩。眼下偌大的義州,除了軍械庫的廢銅爛鐵之外,什麼都不剩了!”
王多聞越說聲音越高,一旁的趙祥差點被嚇得趴下。
哪壺不開提哪壺,這種事情怎麼能胡說八道啊!張恪那小子是個驢脾氣,萬一爆發了,對誰都沒有好處。趙祥拼命拉王多聞的袖子,可是一點用處沒有。
王多聞挺直了胸膛,大膽地和張恪對視著。
“張大人,我聽說你在陣前殺敵,是個真正的大英雄。卑職可以告訴您,義州寅吃卯糧,早就爛透了。當初被您抓捕的錦義參將周雄就挪用貪墨,造成了巨大的虧空。如今文恬武嬉,在籍的軍戶不足一半,軍隊更是弊病百出。吃空餉,喝兵血,殺良冒功,侵佔田地。可以說無惡不作,無所不為!”
瘋了!
趙祥腦袋裡面就剩下這麼兩個字了,王多聞是秀才出身,屢次考試不中,最後才進入官府,多年來都兢兢業業,沉默寡言,一直做到吏目,沒有什麼人說他的壞話。
可是哪知道今天的王多聞竟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