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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穹宇,卻不如我《說劍》篇中執諸侯劍者。”
“……諸侯之劍,以知勇士為鋒,以清廉士為鍔,以賢良士為脊,以忠聖士為鐔,以豪傑士為夾。此劍,直之亦無前,舉之亦無上,案之亦無下,運之亦無旁;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地以順四時,中和民意以安四鄉。此劍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內,無不賓服而聽從君命者矣。此乃諸侯之劍也……”
晦澀玄奧的道語再度響起,傳遍兩方王朝,諸強放眼看去,就見夜幕之上電閃雷鳴,被月羅剎以月影之法攝來的夜月好似不堪重負,猛地一顫,轉眼四分五裂。
空茫的天頭,一柄鋒利卻並不十分華美的長劍憑空現出,周身符文環繞,鋒刻勇士、鍔書清廉、脊撰賢良、鐔現忠聖、豪傑為夾,正是莊周《南華經》中第二柄劍,諸侯之劍。
此劍方出,盡奪天地風華氣象,四合八荒無不傳來臣服之意。僅是《南華經》中的一篇文章化出的寶劍便有如此威勢,像極了聖人的氣勢,這南華真人如今究竟達到何等修為?
倘若他真上了天吾山,和兩百多年未嘗現身的君公子一戰,又會是怎樣一副情形?
圍觀的諸強如是想著,月羅剎如是想著,望向被諸侯之劍劈斬成齏粉的殺戮世界,嘴角泛起濃濃的苦澀。
此戰無需動手,他便已經敗了,並非敗在那柄諸侯之劍下,卻和左遊生一般,敗在了心底那絲愧疚上。
以他的性子本不適合當一方諸侯坐鎮君子國,奈何周繼君潛心修行以備聖人之戰,月羅剎只得趕鴨子上架,可正如同莊周所說,三天曬網兩天打魚,實在是受不了枯燥乏味的征伐。
諸侯之劍當頭,懸而不落,月羅剎捏緊雙拳,死死抵抗著莫大威壓。
不出手,不祭寶,僅憑一經兩言就將名震天下的左遊生和月羅剎陷落,莊周技驚四座,此戰之後,名聲定會再度攀升。
眼前一片豁然開朗,再無能阻擋他者,可莊周卻突然安靜了下來,端坐鵬背,不再前行半寸。
……
“果然,一聽說我要殺覆海,這些魍魎都跳了出來,便連你莊周也不甘寂寞。”
一汪碧水前,周繼君坐於橋頭,臨淵垂釣,神色淡然。
“他這是在逼你。三個選擇,哪一個都不是那麼好選。”
從吊橋之尾末來一個身披黑氅的男子,看了眼釣竿下宛若龍騰銜尾含首,排成長長一列的鯉魚群,冷聲說道。
第九卷 煌煌大衍曆 何人執筆書 第八百九十一章 皇天戰龍
“是啊,哪個都不好選。”
一衫白衣染盡風華綻放後的滄桑,周繼君憑欄而釣,嘴角含笑道。
手腕抖落,魚竿挑起,橋下成群結隊何止千尾鯉魚竟齊齊躍起,順著魚線上的道力向天頭飛去。
洛繼傷看得真切,目光所及,就見潭頂百丈處金光閃爍,隱隱現出一座拱門,仙雲環繞,霞光萬丈,若非知道是周繼君隨手變出,定會以為那是一處洞天福地。
“世人皆有所求,求人求天地,卻不知道求仙拜神不如求己。”
聽著周繼君意味深長的話語,洛繼傷哂笑一聲,捲攏袖筒幽幽說道。
“原來如此,看來君兄今次前來尋本教主非是來找幫手,倒難為君兄百忙之中偷得空閒,如此關頭還有閒情逸致來找本教主敘舊。”
“君某和教主本為盟友,亦是故人,卻有兩百餘年未曾相見,今日來此一遊探訪故人,又有何不可。”
話音落下,百丈長的魚竿也高高挑起,驅趕著群鯉爭先恐後的躍入天頭拱門,渡過金光,轉眼化作一條條燃著金火的天龍,爭相盤旋在天頭,朝向周繼君和洛繼傷納頭拱手,轉眼後齊齊向遠天飛去。
鯉魚越龍門,蛻尾成蛟龍,天地各洲的傳說中無不將其描述得神乎其神,可又有幾人親眼見過。
當下,成千上百條鯉魚飛過天頭拱門,化身為龍,騰雲御風,翱於碧天,景況之盛萬古罕見,可週繼君和洛繼傷卻面色如常,絲毫不因此動容。
“兩百年為見,君兄的臉皮倒厚了不少,說是不求人,可還不是拿走了本教主千多條龍皇。”
看向周繼君悠然自得的背影,洛繼傷眸中微露覆雜,轉瞬即逝。
潭中尚有成千上萬條鯉魚,都浮出水面,吐著泡泡,豔羨地望向騰飛而去的天龍。這滿潭鯉魚都為隱世不出的洛教主所養,日日夜夜聆聽皇天教義,早已通靈,雖只有兩百之齡,可一朝躍過龍門,修行立馬翻上百倍,個個可得兩萬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