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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大戰有關,她急需要知道。
「小乙、道乙,把你們七師妹架出——咳咳——扶下去。」白沉香太瞭解蟲蟲了。
眼見別人在聽到南明大師之語後,都先施一禮,而後躬身退去。唯有她一動不動。儘管低著頭,也能讓人看到她噘著的嘴,擺明要生事,乾脆先下手為強。
這丫頭在天門派撒野就算了,只怪他管教無方,可不能在人家禮佛寺反了天,南明大師語氣固然是詢問,但人家是主,他們應該客隨主便,再說南明大師如此謹慎是對的。
沒等為難的二師兄和六師兄過來,蟲蟲憤恨的一甩手,自己大踏步走出去,不僅沒有行禮,還用傳音術對白沉香說:白沉香,我在外人面前給你留面子,你給我記住!
她走得又急又快,到門邊時摔了一跤,爬了兩下才站起身,回身時還加送了白沉香一對白眼飛刀。
白沉香氣得差點跳起來,此時又不好發作,只有力貫雙腿,使出千墜才能保持不動。
這劣徒!不讓她聽秘密就不開心了,前一刻還笑眯眯的誇他,這會兒居然又直呼他的名字,變臉這麼快,真是無法無天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還給她記著?!記著什麼?難道她要弒師嗎?
一邊的南明大師和竺竹看到他師徒這番暗戰,心中頗感怪異。
白沉香行為端方嚴肅,連同道中的各大掌門都怕上幾分,沒想到居然這樣縱容一個小徒。
話說在仙道之中,人人尊師重道,敢這麼瞪師傅的,螞蟻賢侄卻是第一個。
「白道兄,竺師妹,還請坐下講話。」眼見天門派的掌門再這麼千斤墜下去勢必要受內傷,南明大師連忙命人奉上香茶,之後請白沉香和竺竹坐在禪房中的三個蒲團上議事。
「竺師妹,有事請明言。」白沉香努力平順了一下呼吸,問。
竺竹嘆了口氣,雖然和幾位堂主達成了共識,又得到了全島弟子的全體同意,但把這樁幾千年的秘密要說出口還是非常困難。
她不知道說出後的結果是什麼,但是綿延泉出現了巨大的危機,無論她們如何努力也無法阻止,甚至減緩衰勢也不行,如今也只好冒險求助了。
而且,師父仙去之前也曾經說過,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無法挽回之時,可以找天門派和禮佛寺幫助。
否則,隱流絕矣。
「說出綿延泉的私密之前,我要向兩位道兄坦誠一件事情。」竺竹緩緩地道:「正是因為這件事,我隱流才必須擁有綿延泉,不然就有滅派之危。」
「這麼嚴重麼?」白沉香修長的眉才舒開,就又緊皺起來,看得竺竹心裡熱乎乎的,心想白師兄真是可愛啊。
倘若綿延象真的乾涸,也許她可以學草草,和白師兄生個孩子。
「怎麼會如此的?」南明大師問,「前幾次仙道論法沒有聽你說起。」
竺竹被打斷聯想,神色一正道:「綿延泉幾千年未變,只是近十幾年來才出了狀況,這雖然引起了我派的高度重視,但其速度之快是我們沒料到的。兩位師兄可知道這綿延泉看似普通,對我們有什麼重大意義嗎?」
得到了否定的答覆後,竺竹凝神半晌,繼續道:「綿延泉其實是化形泉,是天地間靈氣之所在,神奇無比。倘若精怪之物一心向仙,只要修煉成虛無形體,每十年在泉中浸泡一個時辰,就能維持人形不變,連道法高到通天徹地之高人也看不出其非人之體。」
此言一出,白沉香和南明大師都愣住了。
竺竹苦笑一聲,「兩位師兄猜得對,我們隱流中人都不是純正類,而是樹花草露之精所化,所以沒有綿延泉每十年一次的化形之儀,我們就不得維持人形,道法高的變為精怪潛伏在莫嗔澤中,道法低的終將散於天地之間,不過是一縷清氣罷了。」
3…19 天兆之泉
—時無語。
竺竹嘆道:「正因為隱流弟子原本非人,所以我們才鮮與外人來往,私居一隅,怕的就是一時大意洩露身份,遭仙道他派的嫌棄排斥,今天說出此事,倘若南明師兄和白師兄想把隱流逐出仙道,竺竹無怨,隱流無怨。反正——不能解決綿延泉之事,隱流早晚是滅派之局。」
說罷,眼圈又是一紅,心中說不出的悲苦。
精怪,是萬物承天地靈氣後的造化所得。倘若沒有這造化便罷了,遨遊天地、與風雨同程、朝聚夕滅未必不快樂,如今化為人形,又有了千年道行,有了人之七情六慾,卻始終不得為人,這其中的悲切,外人怎麼會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