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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浮上一層霧氣。
“亮亮,你講理好不好,我騙了你什麼?只要你能說出來,我絕對招認,但是沒有的,你也不能隨便誣賴我。”他儘量放緩語氣不去激怒像頭母獅子的亮亮。
她氣得哇哇叫,“你還有臉說,你還好意思說,你為什麼不去撞牆壁!”
她口不擇言的要他這未婚夫去自戕……他用指腹撫上她因為氣憤而紅咚咚的小臉蛋,冷靜的想要把事情弄清楚。
“要是撞牆能讓你氣消,我會考慮。”
“你這王八蛋加三級,你利用我躲避那些該死的記者狗仔隊,你把我當煙幕彈,你根本不可能嫁給我,你從頭到尾只是把我當猴子耍!”
聽完,袁畿沉了臉。
“你這些話從哪裡聽來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是利用那樣的時機,但是我沒有利用你。”
亮亮震驚的傻了眼,他竟然這樣玩弄文字!
她愣住很久,僵硬的身體也忘了要掙扎,茫茫的眼波從袁畿那張她怎麼看都不厭的臉轉到地板,再從地板看向自己的腳尖,腦子一片空白。
袁畿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本來怕她用力掙扎而制住的手也不再使勁。“亮亮,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我叫人送你回家,我們回家再談,可以嗎?”
都到這樣的節骨眼了,他還是以工作為重。
對呀,她來了好些天裡,除了落水被子彈打傷那幾天,他每天也是清晨出門,不到晚上九點絕不進門的。
她還傻里傻氣的沒有感覺。
他只是敷衍她而已。
“回家──是該回家了我。”
袁畿沒有發現她的表情比剛剛更不對了,他以為亮亮接受了他的安撫招降。
“亮──亮!”
“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亮亮的口氣平和不少,她以為自己會哭,但,沒有,她的眼眶乾的像死魚眼。
“你說。”見她不再發狂,他心中安穩了些。
“你說要嫁到我家來只是說著好玩的。”
“我是真心的。”
“哈。”她冷笑一聲。
袁畿一個頭兩個大。
“我來了那麼久,你還是不曾跟婆婆提過這件事,一次都沒有。”其他的事她都不計較了,唯獨這樁,她想從他嘴巴聽到不一樣的。
“亮亮,在這裡我沒辦法跟你詳細講,你等我回家,我會陪你好好說清楚講明白的。”
“是嗎?”她的聲音像悶在水中,沒有起伏。
“是的。”他梭巡著亮亮的眼眸,但她別開了臉。
“放開我。”她如女王般命令著!
袁畿聽話的鬆開手掌。
亮亮走了幾步,她頭也沒抬,儘管努力控制情緒,但聲音還是發抖,傷心難平,她爆發力十足的旋轉過頭朝著袁畿怒叫,“姓袁的!我恨你!”聲嘶力竭。
吼完,她如子彈頭般的衝過許多人,踢開攔阻她的桌椅,鑽進剛好停在這一樓的電梯,身形消失。
袁畿追到電梯口,眼睜睜的看著電梯數字直直落,一拳敲上大理石門面,平常的什麼冷靜、什麼沉著一概隨著亮亮撂下的話全然無蹤。
從來沒有人能把他搞的如此心神大亂。
“袁總裁,我們繼續剛剛的研究吧。”有人支支吾吾的走過來。
在商場上打滾又能成為箇中翹楚的大老們心中都有一把尺──這尺,可以隨時度量事情的重要性,在衡量之餘,錢,自然沒有任何事情比得上它的重要性,更何況他們談的可是大筆大筆的進帳。
人算什麼?女人,連算都不用算!
有了錢財,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我要去追她!”袁畿幾乎把另一臺電梯的按鈕按到冒煙,電梯門一開,他頭也不回的撇下那些人。
可冷清清的街道上除了路燈還有那些萬年不變的古蹟,什麼都沒有。
亮亮早就不知道衝到哪去了。
“亮亮,鄔亮亮!”他粗啞的叫聲只是驚醒了不知道在哪棲息的鴿子振翅亂飛,搗的月光破碎。
阜車侖
“小妹妹,你是大陸妹還是日本人?一個人蹲在大街上做什麼,烏漆抹黑的晚上有很多壞人喔。”
聽聽,像不像誘拐小孩的人口販子說的臺詞?更叫人狐疑的是他的聲音細緻的不像大人。
“我不是小妹妹……”亮亮粗嘎難聽的嗓子好像歷盡風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