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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鄲城裡,荊棘遍地的,又剛剛下了雨,只怕是難走,再說萬一要是找不著……公子,咱們不如先回府歇息一夜,明日再來找也不遲。說不準喬端明天還得來這裡。”
蘇齊不知道趙勝為什麼要找喬端那個瘋子,本來作為貼身侍從,公子要去哪兒,他一步不離的跟著就是了,沒必要也沒權力追問原因,但是蘇齊肩負護衛重任,眼見天色漸晚,公子卻為了一個瘋子要出城,不免心虛起來。公子出城本來沒什麼,可天一黑要是耽擱了回城,萬一出個岔子只怕自己擔待不起。蘇齊生怕有什麼閃失,忙小心翼翼的建議了起來。
“回府?”
趙勝苦笑了一聲,他現在確實很累,但是又不能回府,如今他已經站在了風口浪尖,再不加緊行事,後邊的情況難以預料。
“天色晚了怕什麼?路不好走又怕什麼?當年列位先君開創基業的時候披荊斬棘,只怕要比這難上百倍。我趙勝雖然不敢比他們,但是這點路還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趙勝把話說到這裡,蘇齊不敢再爭了,他雖然不知道趙勝把列位先君搬出來純屬順口胡謅,但是要說到走路,他卻知道趙勝絕不是誇口。趙勝雖然身為公子從小長在宮裡,但是並不是那種柔弱之人,他的父親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征戰一生,對幾個兒子也要求甚嚴,長公子趙章不到十五歲就已經開始獨自領軍,趙勝雖然比不上大哥,但也是自小習弓矛、練騎射,這點路途自然不會放在眼裡。
肥府離邯鄲西門不遠,兩個人在集市上前買了些果脯,又從一個獵人手裡買了只獐子,打聽了沈莊的具體位置後便出了城門。守在城門口的是幾個低階士卒,領頭的也不過是個中士兩司馬,他們哪裡會想到從面前走過的布衣年輕人竟會是平原君公子,自然連正眼也不會看他。趙勝正盼著無人詢問,便信步走了出去。出城走了五六里路,前邊蒿草叢生的野地裡現出了一個的莊子來。
這莊子不大,十幾戶籬笆小院錯落的偎依著一座小丘。夕陽西照下,野徑上農夫荷鋤晚歸,家家戶戶草屋頂上早已炊煙裊裊,一派恬然祥和的景象。進了村,蘇齊便攔住了一個農夫相詢,那農夫雖然臉現詫異,但還是伸手向村中不遠處的一個小院指了指。
趙勝和蘇齊順著手指看了過去,只見小院裡正中栽著一顆棗樹,挨著籬笆處闢出一片小小菜園,裡頭種著些蔥姜葵蒲,靠北則是四五間苫草鋪頂的土坯小屋,雖然寒酸簡陋,但是卻收拾的齊齊整整。
還好皇天不負有心人,趙勝暗叫一聲慶幸,點點頭向蘇齊略一示意,舉步向那院子走了過去。蘇齊順從的跟在趙勝身後,但是卻偷偷撇了撇嘴嘴,他實在是想不通,公子就算是再禮賢下士,也不至於對一個瘋子這樣看重吧。
柴門虛掩著,小院裡一派寧靜,趙勝推開柴門走進院子,隔著棗樹看見大開著的屋門裡一個纖弱的少女正蹲在灶前扇著火,那灶上的陶鍋裡熱氣蒸騰而出,氤氳飄蕩,將少女裹在其中,竟有些亦真亦幻的感覺。
“丫頭。”
蘇齊手提果脯,肩上扛著獐子當先走到了門口向那少女招呼了一聲,他是趙勝的貼身侍從,可謂是身兼數任,自然也少不了充當馬前卒。
那少女聞聲抬起頭向趙勝和蘇齊看了過來,眼中略略閃過一絲遲疑,但接著卻又轉頭繼續去忙手中的活兒,只是輕聲說道:“屋裡亂,也沒地方插腳,東西放門後頭吧。”
少女嗓音清脆,可說出的話卻讓人有些摸不清頭腦,趙勝和蘇齊不覺對視了一眼,又轉頭向她看了過去,只見這少女約莫十四五歲模樣,一頭烏髮整齊的披散在肩上,雖然身上衣裙多有補丁,但是卻身姿曼妙,面容清麗,一雙明眸更是澄澈無比,只不過稍顯黃瘦了些。人說山野藏秀色,本來也不足為奇,但是這少女卻實在有趣了點,蘇齊不覺咧開大嘴呵呵笑了起來:
“你這丫頭還真是有意思,你怎得知道這些東西是給你的?”
少女對蘇齊的嘲弄絲毫不以為意,站起身掀開鍋蓋續了些水才道:“小女子家並非在村口。況且現在已經是農夫晚歸的時辰了,外邊多的是人。兩位要是打聽路,又何必到小女子家裡來呢?”
“呃——嘿嘿嘿嘿,好一張利嘴。”
蘇齊大是尷尬,他知道自己說不過這個少女,笑了幾聲後不敢再吭聲了。
蘇齊一介武夫,與這樣伶俐的女孩打嘴仗哪有不吃虧的道理?趙勝忍住笑施了一禮道:“請姑娘通稟一聲,我們是來拜見喬公的,有些事想向喬公求教……噢,蘇齊,你按這位姑娘的吩咐把禮物放門後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