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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了冷冷注視著自己的秦王,半晌才道:
“秦王,別的話咱們暫且不說了。先說說你秦國屯兵武遂的事。秦國有崤函之固足以自保。又經商君變法,早已傲視群雄。這幾十年來頻頻東顧,北取河東、南下漢中,我趙韓魏楚雖屢屢合縱,卻因為人心不一而無力相抗,只能兩股戰戰,俯首獻土。然而七年前宛城一役,為何諸國依然其心不一,卻能夠不需盟誓便可共抗強秦,以致使白起將軍卻步析水?秦王雄才大略。可曾想過原因所在?”
“你到底要說什麼!”
臉皮都已經撕破了,秦王哪還會和顏悅sè?憤恨的哼了一聲,緊緊捏著的拳頭就差上去揍趙勝了——雖說單論個人武力來說還不一定誰揍誰——而在他身後一直低著頭防止別人認出自己的白起卻是心中一動,緊接著詫異的抬起了臉來。宛城之戰秦國雖然未敗。然而對於白起來說依然是個莫大的恥辱,雖然此前他也時時分析原因,早已有了極為全面的答案,但是所謂關心則亂,當趙勝突然提到了這件事時,他還是不免留上了心。
趙勝注視著秦王,臉上漸漸露出了些許笑容,轉眼又向四周的各國君主公卿們望了望,這才平靜的笑道:
“正是因為秦王所說的一個‘利’字。人皆有趨利避害之心,所以張儀、施惠橫縱之道才能大行於世。當年山東各國為何能屢屢合縱攻秦?乃是因為有利可圖。趙韓魏楚可以收復失地,而對於齊國來說,弱秦既是強齊,既然都有好處,為何不合縱?
而合縱又為何次次失敗呢?崤函之固固然是原因之一,但各國相互推諉,都想讓別人多出些力,而自己多得些利,從而人心不一才是根本所在。當年張儀屢屢得手也是同樣的道理,無非就是個利字在作怪罷了。
七年前宛城之役打成那般結果。同樣是因為一個利字。宛城一地地控韓魏楚三國要害,若是一失,秦國向北可以迅雷之勢閃擊韓國新鄭,向南則可順漢水而下直取楚國郢都,向東的話雖然一時還威脅不到魏國大梁。但潁水以南以西魏國半壁江山都將無險可守,只能任憑秦國擺佈。至於我趙國。雖說不會直接受到傷害,然而所謂唇亡齒寒,一切都在一念之間,若是懦弱的話或許會坐視不管,但趙勝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也只能遣兵相救了。
秦王遣白起將軍攻打宛城同樣是為了得到進取中原、控制韓魏楚三國這個利。可對秦國來說是利,對山東各國豈不就是害了麼?各國皆有為己考慮之心,看到秦兵攻勢如虎,難免會生怯懦苟安之心,但只要有一國敢於相抗,併成功阻擊秦兵,各國看到了機會,為何不出兵去保自己的‘利’?你秦國有崤函之固、有虎狼之軍,但雙拳難敵四手,再加上又是在函谷關東無險要可自保之地,秦王覺著白起將軍分兵相抗四家軍隊,需要多少人馬才能有勝算?”
“不錯,不錯,趙王這番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當年要不是樂毅將軍守住了宛城,我們還真沒膽子出兵。”
“那年的事確實險了些,誰也沒想到趙國會出兵,也沒想到樂將軍就算被罵死也不肯出城決戰,實在是萬幸呀。”
“也不能這麼說,當年可是有人跟寡人說過,趙王是謀定而動。哈哈哈哈,那可是謀定而動啊,你們這些俗人自然看著險,人家趙王卻早就胸有成竹了。”
“大王英明,大王英明。嘿嘿……”
“如今看吶,確確實實是如此,這個‘利’字實在是……唉,沒法說了。”
……
趙勝話音未落,盟會臺上早已經議論聲大作,誰也不在意秦王怎麼想了。秦王坐在那裡臉上一陣黑一陣白,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坐在秦王身後的華陽君羋戎慌慌張張的望了望秦王的後腦勺,緊接著又瞥向了身旁低著頭的白起,錯眼之間便發現白起微微閉上眼長長的嘆了口氣。白起這聲嘆多少帶著些吐出鬱結的意味,他今天才算茅塞頓開,終於明白只以軍論軍實在浮於表面,雖然當時有許多變數,但趙勝這些話才是真正觸及到了實質,相比這個弱冠便能執掌一國朝綱之人而言,他白起確實只能算是個“將才”了。
諸侯公卿們秉承了千年的優良傳統。雖然敢於高聲議論。卻沒有誰敢公開去接趙勝的話。大作的議論聲只要起來便別想那麼容易消停下去。趙勝斂住聲等了片刻,見大家依然談xìng很濃,只得重重的咳了兩聲,這才算是又將眾人注意力又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秦國屯兵武遂也是同樣的道理,不論秦王承認不承認,興兵伐韓,至少是迫使韓王對秦王稱臣相附卻都是事實。韓王沒有選擇,要麼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