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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在這裡?
低頭想了一想,或許每個人習慣不同。前天帝和奔雷和習慣是一回事,現任天帝的習慣不同與前,也不算什麼怪事。
引路的內侍退了下去,子霏站在空曠的紅塵居的殿門處,看著遠遠站在迴廊一角的天帝。
他回過頭來,語聲溫柔:“外面熱鬧麼?”
子霏說:“很繁盛,帝都風物與他處大不相同。”
天帝笑了一笑:“是,與你很多年前所見,的確不同。”
子霏完全不訝異他這樣說,只是淡淡的回了一笑,並沒有再說話。
“如果去隱龍谷的人不提到行雲的名字,你是不是打算著一輩子也不回帝都來?”
子霏坦白地說:“是。這裡除了他,並沒有別的能再讓我牽掛。”
天帝的笑容顯得清冷遙遠:“見過他了,心裡很歡喜?”
子霏要頓了一下,才回答了這個問題:“是。”
“即使……他不記得你?”
子霏沒有作聲。天帝垂眼看著腳下一望無際的帝都盛景:“他不記得過去,你不覺得失望?”
失望嗎?
說不失望,那是違心的。但是,現在的行雲,象是回到了一切發生之前,沒有傷痛,沒有陰霾,沒有滄桑的眼神。
會快樂的奔跑,毫無顧忌的笑。
這樣的在輝月的保護下的他,一定比從前快樂。
在晚宴上看到他,神采飛揚肆無忌憚玩鬧說話的他。
那樣快樂。
“這些年,過得好嗎?”
“還好。”子霏慢慢走近欄杆,陽光耀花人眼,晴空萬里,朗朗乾坤:“你看起來也很不錯啊,天帝陛下。”
最後四個字他加重了咬字,有些淡淡的笑意:“坐這個位子勞心傷神,你看起來很有點蒼老了。可惜了朗月銀輝四個字,
當年帝都雙璧,朗月行雲,現在行雲不似舊時,你……”子霏微微一笑:“也老了不少。”
“我還記得第一次到神殿見你的時候,真想不到世上有這樣美麗的人。能開口說話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當面誇你長得比女子還要美,後來被你按住學字,寫到手都腫了,餓著肚子過夜。那時候還不知道是你有意的捉弄報復。”子霏聲音輕鬆,眼神有些迷濛:“碰見行雲,你們在湖邊吟詩論劍,帝都雙璧,朗月行雲,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你要生氣,從來也不高聲或是怒目相對,和行雲完全不一樣……”
“行雲要是生氣,會立刻翻臉。你如果生氣,一定會不著痕跡的報復回來。所以,甯願得罪行雲,打一架也比時刻擔心你算計來得好。”
輝月淡然道:“你當時擦神殿的地板擦怕了吧?”
“那還用說……神殿正殿裡一共一千四百二十二塊墨磚,我數過多少遍的。”子霏的手指在臉上那個面具上輕輕彈幾下:“行雲也陪我擦過好多次,連星華也擦過幾次。除了奔雷哥,我們誰都不是你的對手。”
“和星華約定好了,說是打賭,其實是捉弄行雲,騙他輸了,要他穿女裝給我們看。他穿是穿了,可是脫了衣裳就對我們痛飽一頓拳頭……捱了打還得意洋洋,重施故伎來騙你,可是反而是我們輸掉,要抄三萬字的長詩給你……”
“後來你行過了成人禮,一言一行都謹慎優雅,不肯失了體統……漸漸的不大敢和你說什麼笑話,也不能再象以前那樣,往你的墨裡兌黏膠……”
輝月想起那些時光,臉容仍是沈靜,手卻慢慢握成了拳。
“行雲為什麼活著,我想你可以給我答案,”子霏慢慢的說:“我想,你一定有答案給我。”
風吹在臉上有些涼意,子霏聽見輝月的聲音說:“當年楊沃池拔了行雲的翎羽,請大祭神煉藥。他說是外面找來的東西,可是我和行雲諳熟至斯,絕不會錯認。所以……當時那翎羽,我收了起來,另取了其他物事煉了藥交出去。”
子霏咬緊了牙,想到行雲曾經血淋淋的被生生拔羽,一瞬間覺得胸口劇痛難當。
“行雲從羽族回來,好言求我,想要一張手令,永遠離開天城不再回來。我對他何等的瞭解,他從那場變故之後,心心念念只是你,現在突然想要離開,眉宇間那股掩飾不住的柔情蜜意,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找到了你,你們想必也已經,兩情相悅。他能擺脫心魔自然是好事……”
子霏靠在廊柱上聽著那些往事,心裡一陣酸一陣甜,不知道那些事是冥冥中註定,還是陰差陽錯的巧合。
“我答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