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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得極快,象夜行的靈鳥,無聲而迅疾。輝月和行雲的關係很好,他們若是見面說話一定會在輝月的起居之處。
或許我是莽撞,我不聽行雲的吩咐,我擅自闖到輝月這裡來。
可能會把一切搞砸……
可能會被輝月狠狠的懲戒……
可是隻要讓我看到平安的行雲,讓我折壽一半也沒有關係!
心中象油煎火燒,靈力卻在體內蘊蘊流淌,氣息輕緩綿長,幾不可聞。
離內院還隔著一重高宅。
忽然我的腳尖一彎,身形頓了下來。
後殿與內院之間那平曠的大廣場裡,那矗直的高臺。
我曾經踏上去奔雷為我係冠的高臺。
上面有人!
這樣晚為什麼上面還有人?
我極目遠望,靈覺瞬間提到最高。
飄擺的白衣,如柳的身姿在那極高之處!看不清其他,看不清相貌。可是我不會認錯,那與我日日相依的人影。
行雲。
他為什麼到那樣高地方?他沒……沒出什麼事情麼?
心絃鬆了一鬆,難道輝月約他上去談事情的麼?
我撥出一口氣來,看著平曠的場地,有月光照得地上霜白清亮,我要想不被發現的過去不大可能。
我眼睛看著那臺上,還有人,可是看不清身形。
我身子向下低了低,想著怎麼能不被發現的湊近去。
行雲明明答應著要回去……
一瞬間……
我抬頭的一瞬間。
一點白色從那臺上墜了下來,象是一朵被大風吹離了枝頭的花,飄然而落。
我腦中有剎那的空白,下一秒身子象離弦的箭一樣彈了出去。
風擊在臉上生疼。
夜色象是漆黑的墨,那一點飄墜的白格外的刺眼。
象是驚呼聲響起來,有人喝叱有人驚起!
我沒有任何想法,向那墜落的白色撲去。
似是柔弱的一片飛羽,在空中停留的時間很長。
世上最遠的路,也沒有這百丈的相隔這樣遙遠!
胸口痛得象是被萬均的重石迫擊!
離那高臺還有三四十丈的距離,我腳尖一點,飛身而走。
與那白色在空中接近,我張臂抱住了他。
行雲!
他身子溫軟,我以為他還好。
可是眼睛卻告訴我……
這是我的行雲?這是我的行雲?
那張美麗的臉,那張漂亮得讓人移不眼的臉龐,血肉模糊的一片,看不到如遠山的眉,看不到秋水樣的眼,看不到挺立的鼻樑和輕薄紅潤的唇。
一團血肉粘連,鐵鏽味兒刺鼻欲嘔!
人在空中,我的手已經按在了他的胸口,源源不斷輸送靈力進去。
他胸口還在微微的起伏。
“行雲!”我叫出聲來!腦子裡什麼想法也沒有,只是全力的送靈力進他的身體!
行雲!行雲!
他的身體痙攣起來,本來無力垂下的手突然抬起來抓住了我的臂膀,我聽到他的胸腔裡傳來可怕的嗚嚕聲,那是血倒灌進胸腔的聲音。從那已經看不清五官的頭臉上,紅的燙的噴濺出來,撲了我一頭一身!
“行雲!”
“行雲!”
我狂喊他的名字,眼睛漲得象是要燒起來!
我的行雲!
行雲!
他象是聽到,又象是已經瘋狂,抓著我的手那樣用力,似乎要扯下我一塊肉來。
忽然他的手指鬆脫了開去。
那劇烈的痙攣忽然全部停止了。
胸腔裡那可怕的充血的聲音也消失了!
我恐慌驚怒,失去理智地大叫著他的名字,反覆的推送靈力給他。
可是……
他一動不動。
在我落到地面之前,行雲的生命力徹底從身體裡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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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緊的抱著行雲完全靜止的身軀,象是把他勒進我自己骨血裡面一樣的用力。
這怎麼可能是真的……這象一場如驚雷奇襲的惡夢,早上還溫暖明豔的行雲,笑著和我說晚上會面的行雲,昨天我們抵死纏綿,他勁瘦美麗的身體,醉人的眼波……
可是現在他躺在我的懷裡,一動也不會動。
還有血從他的身上臉上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