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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看,天要亮了。”
是的,天要亮了。
東邊濛濛的透出魚肚白。
寒冷的風吹得舟總管身子輕輕打顫。很奇怪,雖然風吹在臉上也是象冰似的涼,我身上卻溫熱著,並不覺得難受。
“給你。”笨拙地把披風解下來,想給他披上又怕唐突,於是遞給他:“我不冷,你披上。”
他接了過去,並沒有說客氣的推辭的話。
大風捲動我們的頭髮衣袍,獵獵擺動。
“殿下,我們都不能夠沒有你。”他的聲音,和第一聲鳥的啼鳴,一起響起。
“為了我們,也請你好好的,生活下去。”
在這個寒冷的高處。
我接受了我的新身份。
飛天。
準備輝月的生日禮物。
說起來雖然容易,但是真的準備起來,沒那麼簡單。
先是找字畫。
飛天殿裡有的,舟總管通通搖頭否決,說是我們這裡有的,輝月殿下那裡只有更好更多,這些絕對拿不出手。
說找人來寫呢,舟總管又搖頭,輝月殿下的儒雅超脫,現在這些所謂的名人的手筆他根本是看不上。
歌舞?
舟總管說輝月是音樂大家,一般的歌舞是根本不能在他那裡得到一句讚許。
真難伺候。
想了一圈,沒一個主意可行。漢青在一邊也是垂頭喪氣的模樣。
“幹嘛一定送他禮物,不送也沒什麼關係吧。”
舟總管輕輕搖了搖頭。太陽很耀眼,照得他的頭髮象緞子一樣閃閃發亮。
“不送是肯定不行的。”舟總管微微皺眉:“實在沒辦法,也就只好送些字畫。”
實在看不得他這麼輕愁的樣子,讓人覺得好心疼。
雖然都是難得一見的秀麗面孔,但是漢青就是十足的小孩子,他則是……
沒辦法形容出來的一種雅緻,讓人覺得在他面前大口透氣都辦不到。
他側著身,陽光映得他半邊臉上燦爛明亮,而別半邊則在暗影中顯得朦朧。
就算是在最美的夢中,我也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一張面孔。
“歌舞真的也不行?”我搔搔頭。
他們看看我,不約而同搖了搖頭。
“其實,只要他以前沒見過,夠新意,不就可以了。”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舟總管這麼挑剔。
按他說的,輝月和我的地位是相等的,就算我送件普通的生日禮物,又怎麼樣呢?
我又不是以前那個醜人多作怪,硬想癩蛤蟆吃天鵝肉的飛天了。
就算輝月不滿意禮物,以舟總管所說的,他那樣又博學又儒雅又好風度的人,難道當面就給難堪?
真的好涵養,就不會計較什麼禮物了對不對?
“是啊,”舟總管善解人意贊同我的話:“有新意就好了,其實要讓輝月殿下滿意的話,好象還從無人可以辦到過。”
“可是其他人又會笑……”漢青一張小臉皺得緊緊的:“又要說三道四!”
“說什麼啊?”
漢青不顧舟總管示意的眼神,執意的說了出來:“說我們飛天殿就是鄉巴佬來著,醜人不自知,還想做攬月人……”
“漢青!”舟總管臉上有難得一見的冷厲:“住口。”
漢青一臉委屈的閉了嘴。
其實他們都是為了我。
或者說是為了這個飛天。
為什麼愛一個人會受到嘲笑和欺辱?
愛是沒有錯的。
可是,這個看來仙意盎然的上界,卻是這樣淺薄。
以貌取人這樣的事,也做得興致勃勃群情湧湧。
“好啦,不想了。”我笑笑。
沒他們那麼大的壓力,我畢竟不是非天,我不是一心想要討好輝月的人:“我們去外面逛逛吧?我都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
漢青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倒是舟總管含笑點頭:“嗯,去散散心也好。殿下剛醒不久,漢青你要好好照顧。”
我們換了衣服,從不起眼的邊門溜出來。
漢青甚至沒忘了給我帶了一頂笠帽,遮住大半張臉。
“您想去逛哪裡啊?”他小聲說。
逛街當然要去有人有買賣的地方,不然叫什麼逛街。
其實說是逛街,我只是想看看這是個什麼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