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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Rossane:
我在加都的昔日舊皇宮外面避雨,於是給你寫下這張明信片。
悶熱的加都因為一場雨變得清涼起來。也許我們也應該努力成為這個惱熱的世界裡的一抹清涼。如果上師是自天上駕臨的風,讓我們成為顯示風之力量的風馬吧!在上師的加持之下,讓我們充滿整個虛空,讓那個我們將祝福與加持獻給這個世界,無論它豐盛還是衰敗,我們不畏懼、不悲傷、不放棄!
加油!
多多
2009年5月30日
於加德滿都舊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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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誰虛席以待
我去的時候,它就裝飾嚴好地被擱置在那裡,在“平民”和“國王”之間,因為它屬於一個即將到來的官員,所以被安排在“貴族”的位置上。這是一個在加德滿都附近最大的火葬場。在這個火葬場的背後就是帕斯帕納提神廟,而前方則是恆河的支流巴格馬蒂河。
我慢慢地在附近遊蕩,等待葬禮的開始。
在河的對岸,有十一座小廟,是過去一位尼泊爾國王為紀念他的十一位妻子而建造的。其中兩座小廟的前面,坐了幾個薩度——印度教的出家人。薩度並不都是苦行僧,例如我見到的這幾位就甚是閒散,只有看到遊人在拍照,才會直起身子,擺出專業架勢,因為他們是要收錢的。他們也會像佛教的修行人一般,照料人的生死嗎?還是在這裡,每一個人的生死都只能交給恆河?或者哪怕交給它的淺得可憐的支流?
我轉身向右,去到一處薩度和帕帕修行和居住的廟宇。薩度是出家人,而帕帕則是出家人裡面的師傅。這裡沒有殿堂,也沒有神像,我只能看到一格一格的隔間,通透地敞著,正面沒有牆也沒有門窗,裡面堆滿了雜物和書,每一個隔間都有一個人躺在裡面,不知道是睡是醒,我剛舉起相機要拍,那人動了,伸手要錢。
在寺廟的中央,有一座建築,不太大,也許就是集體祈禱的地方?最後也沒有能夠搞清楚,倒是看到了不知道是野生還是有意種在牆角的一株大麻。當地人告訴我,在印度教吸食大麻是被允許的,大麻能夠幫助他們遠離煩惱,讓他們忘了思念家人,更好地念經、修行。在那座建築物的牆邊,又坐了幾個似睡非睡,似笑非笑的薩度。
當我離開那處廟宇回到河邊,人群川流不息,只見它還是靜靜的,若有所待。
於是我遊蕩到火葬場邊上的那棟房子。不知道它有沒有特別的名字,我只知道,住在裡面的都是臨終的人們,他們在家人的陪伴下,早早地住進了這裡,好安心地等待死亡,省得死後還要舟車勞頓了。可是當我走近,我看到住在裡面的其中一位老人還能坐起來,禮貌地和我打招呼,他的家人也友善地微笑著,很難相信,這位老人會在短時間內死去。真的很佩服他對自己終將要死的信心。一開始我以為,他們都是窮苦的人,怕死後沒有人處理身後事,所以提前住進這裡。但其實不是,他們都是有家人的,有的還是大家庭,看上去並不窮困。我不敢上前驚擾,所以也就無法詢問他們內心的想法,也許,他們提前來到只是因為對死亡的篤定。
同樣篤定的,還有那依舊等待的靈柩,觀禮的人似乎多了一點,但也沒有更多的動靜了。我只好繼續遊蕩。聽說不遠處有一個老人院,突然想去那裡捐點錢,所以就尋了過去。
這座老人院的中間,是一座甚至可以說算是雄偉的印度教神廟,有著五個神殿,卻不是尼泊爾慣有的風格。建在神廟四周的就是老人的宿舍了,很簡陋。院子裡有義工在為老人剪髮剃鬚洗頭。這裡面有一個老婦人,已經老得很不堪了,脖子上掛著巨大的腫瘤,眼睛不知道是睜不開還是閉不上,半張著。可是當我從她身邊經過,她還是主動地和我打招呼,努力地要給我一個微笑。這裡每一個老人都會努力地給你一個微笑,因為他們是真的高興,有人來看望他們。除了一個人,一個盲眼的老人。他安靜坐在自己房間的門口,低著頭。那裡的人告訴我,他是個瞎子,但卻擁有第三隻眼,他是尼泊爾人,屬於尼泊爾人裡面少有的佛教徒。很多人家裡有新生的嬰兒或者生病的病人,都會前來找他賜福或者詢問。我走了過去,輕輕地握了握他的手,道了一聲“你好”。旁邊有人在用尼泊爾語向他解釋,是誰擅自驚擾了他。於是他也輕輕說著“你好”。除此之外,我們不能有更多的交流了,我只能留給他一句:“佛陀會一直保佑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