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92堂必修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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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裡的高樓大廈、如織人潮、車水馬龍早已熟視無睹，但每個星期我都仍至少走一次長安街、路過一次天安門，每次我都會回頭看看主席像，雖然只是習慣性的動作；王府井倒是經常去，但都是陪外地來的朋友；只有麥當勞，我對它十年如一日。十年前，我聽張艾嘉的《愛的代價》，為剛剛過去的初戀唱輓歌，“也許我偶爾還是會想他，偶爾難免會惦記著他，就當他是個老朋友啊，也讓我心疼，也讓我牽掛……”十年後，我去ktv唱歌最愛唱的還是《愛的代價》，每次唱這首歌我都會對大家說：“這首歌唱給我們的初戀。”歌中的他還是年輕時的樣子，燦爛的笑容在腦海中閃過，雖然生活中的他早已為人夫、為人父；雖然十年來我們從未聯絡過；雖然他的樣子我真的記不住了，可這些都不能阻擋我懷念那些年輕的歲月和無憂的日子。十年前，我們家門口開了一家藝術照相館，門口掛滿了鞏俐的藝術照片，這樣的照相館在小城還是第一家。我攢了兩百塊錢去照藝術照，緊張得不得了，沒想到攝影師說我很有拍攝感覺，不要錢了，代價是把我的幾幅照片放成巨幅掛在玻璃櫥窗裡，我很愉快地接受了條件。這件事讓我得意了很久，一有空就會到照相館附近遠遠地看看自己的照片，看著過往的行人指指點點，心裡很是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大概就是從那時開始膨脹的。十年後，我已經成為一名職業主持人，早已習慣自己的照片被到處張貼，單位牆上就掛著我的好幾幅大照片，每天上下樓十幾次，我好像從來都沒仔細看過。倒是有一年回家，在老城一家商場裡的樓梯拐角處，看到一個破舊相框裡放著發黃的黑白照片，上面厚厚的一層灰塵，好像幾年沒人打掃過，相片裡的女孩明眸皓齒，笑得天真無邪，那是當年的我啊！我站在那兒看了半天，對身邊的表妹感慨道：“那時我好年輕！”表妹卻說：“那時你真土。”十年前，我擁有了一臺令人羨慕的手機，那是一款摩托羅拉女士機，對這個品牌的信任就是從那時開始的。在以後的好多年裡，我一直用摩托羅拉的通訊產品。剛有手機時，我天天盼著它能響起，然後在大家羨慕的目光裡接電話、掛電話，沒事的時候，還總喜歡看它幾眼。十年前在內蒙古的這座小城中，擁有手機還真是件新鮮事。十年後，換了多少款手機已經記不住了，以前換一款手機還會掛在胸前秀一秀，這幾年，倒更喜歡放在包底，除了手機普及的原因，更因為多年的磕磕碰碰早讓我學會了內斂。十年前，汽車大多是公家的，那時候每個單位的司機都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架勢。是啊，誰家沒個急事，保不準什麼時候就得用用車，所以司機是個搶手職業，到誰家都是又敬菸、又敬茶，日子過得舒服極了。十年後，滿馬路跑的都是賓士寶馬，擁有私家車也早已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我自己都換第二輛車了；我弟弟二十四歲就擁有了自己的車；我老爸，五十七歲開始學車。那年回家，坐著老爸開的車暢遊故鄉，現在的內蒙古不再像以前一樣颳大風了，窗外風輕雲淡，路上行人依舊不多，比熙熙攘攘的北京舒服多了。車內老爸並不是很熟練地打輪掛擋，我心存緊張但又快樂地享受這個過程。老爸說，他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開著車去上班，我告訴他，好好練技術，下次和他一起開車周遊美國。十年前，我每月掙四百多塊錢，在同齡人中算是高薪，再加上省吃儉用，小小年紀的我已擁有了不少奢侈品，比如金戒指、派克鋼筆、傳呼機等等。十年後，我的工資早已不再按百來計算，擁有的東西更是不計其數，但是那種滿足感卻漸漸消失了。比如當年買個戒指，激動好長時間，先是自己去商場看好多回，然後帶著父母再去看，最後好不容易定下來買了一個一千多的，回家後每天都拿出來看好多遍，夢裡夢的都是金戒指；十年後，首飾盒裡金銀珠寶一大堆東西，可是很多一年都不戴一次，自己都覺得浪費。更可怕的是，我對逛街失去了興趣，看著什麼都覺得不需要，也沒有哪件東西買回來讓我激動不已，於是反而開始懷念十年前的日子，有追求真好，有盼望真好。十年前，我討厭自己的家鄉，覺得這裡貧窮落後，恨自己生不逢地，不喜歡待在家裡，希望離父母遠一點。十年後，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家鄉，最掛念的人就是老爸老媽。清靜涼爽的內蒙古是我心靈深處的溫柔之鄉，每隔一段時間，我必須回家看看，笑稱“回故鄉去吸氧”，只有回到那裡，我的心才會平靜下來，才能睡得格外踏實。小城這些年變化很大，到處是綠地和噴泉，比起空氣汙濁、人群擁擠的北京，這裡更像一個世外桃源。十年前，我在補習英語，用的是新概念第一冊。十年後，我重新開始學習外語，用的是新概念第三冊。十年前學英語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