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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只有春節回來一次,每次回家都是和村裡的男人們喝酒,喝得醉醉的。女人根本不知道男人在外面的生活是什麼樣的,男人把她當作影子,有也行沒有也行。女人多麼渴望自己能走進這個男人的心裡,哪怕一天也行,可是,上天一直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後來男人把她和孩子遷到了城裡,買了房子,落了戶口,女人以為自己企盼已久的好日子終於要來了,一家人終於可以在一起了。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進城的第一天晚上,他就說:“這是你的家,我走了,有事打電話!”她追到門口,望著那個快步離開的黑影失聲痛哭。他一天都沒在那個家裡住過。隔壁的一對小夫妻很恩愛,妻子常常可以收到丈夫的花,每次隔著窗戶聽到傳來的談話聲、炒菜聲,甚至偶爾的吵架聲,女人都會偷偷地掉眼淚,心裡想哪怕他回家跟自己天天吵架也好啊!骨子裡她也特別希望能像城裡的女人們一樣,有人送花,有人點蠟燭,有人愛。但現實生活中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會給她做這些事。每次見面之前,女人都想好一肚子話,她好想問問他:“你在哪裡吃飯啊?要不要我幫你洗衣服啊?有空能不能給我打個電話啊……”可是見了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他緊鎖的眉頭似乎在告訴她,他不想說話。男人說:“我從來就沒有愛過她,從開始到現在。”男人說:“我真的不想見到她,沒感覺。”我反問他:“你是在外面有新感情了吧?”男人沒有回答,低下了頭,似乎預設了。內心的天平偏向了女人,我和女人單獨談:“他已經不愛你了,離婚吧,我幫你找律師,儘量多得到一些財產,為了孩子!”女人說:“不離,我是他的女人!”那一刻,我突然忍不住淚流,為她的堅持。愛情就像兩個人扯著橡皮筋,死死抓住不放的那個人一定是最後受傷的人,對方哪怕是輕輕地一鬆手,給你的就是重重的一擊!愛情的橡皮筋理論我想很多人都知道,可是糾纏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卻似乎總也想不明白。同樣地,趙小姐是我前不久見過的一位嘉賓,今年三十一歲,和男朋友在一起已經七年了,也許是七年之癢,也許是審美疲勞,男友提出了分手。趙小姐非常傷心,她告訴我這七年來她把男友當做生命中的唯一,除了必要的工作以外,她所有的時間都在為這個男人活著!她從來都是把這個男人當做老公一樣來對待的,她天天都在期待自己嫁給他。她給他洗衣服做飯收拾家,她幫他打理事業甚至幫他寫畢業論文,只要他提出來或者甚至只有一個眼神,她都會不遺餘力地去做好,她以為這就是愛的最高境界,愛得沒有了自己。可是男友堅定地提出分手,趙小姐崩潰了,但是還好她沒有做太多的挽回和努力,因為我告訴他,一個男人的心走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放手,其實是愛他,也是愛自己……
第26節:當愛已成往事
當愛已成往事梅子到北京了,約我去後海吃飯。不用她說,我都知道她在“茶馬古道”,所以,停好車後直奔湖邊的這家雲南菜館去了,果然透過落地櫥窗,我看到了梅子清秀的側影。這家店是梅子最喜歡的北京餐館,因為老徐是這裡的常客。我叫梅子姐姐,稱老徐“姐夫”。老徐並不是梅子的老公,只是和她相處了六年的情人,也就是說梅子有家,老徐也有家,再說明白點,他們倆是婚外情,都是第三者。和梅子十年前就認識,她老公是她的初戀,也曾經浪漫過,但婚後就一直不幸福。老公不喜歡工作,四十歲的人了還像個大孩子,整天只知道打電子遊戲,梅子就變得很辛苦,這樣的家庭只因有孩子才勉強維持。老徐家裡情況也差不多,所以他們兩人走在一起,並不是一件太讓人意外的事。我一向不贊成婚外有情,但似乎在這個年代這是個再普遍不過的情形了。時間長了,朋友們似乎覺得梅子和老徐就是天生一對,用那句老話說叫“舉案齊眉”,那種恩愛的感覺不亞於十八歲的初戀,我看著都覺得幸福。我勸過梅子:“乾脆離婚算了,與其不幸福地湊合,還不如快刀斬亂麻!”梅子笑了:“那不行,我們離婚了孩子怎麼辦,都快四十歲了,就這樣吧。”言語中透出的是無奈和對孩子的責任。梅子是她們家裡的頂樑柱,自己做生意,事業非常順利,家裡的兄弟姐妹包括老公都靠她養著,有什麼難事都是她自己去解決,每天忙東跑西,所以難免給人一副女強人的面孔,辛苦極了。只有在老徐這裡,她才找回一個小女生的感覺,溫柔可人,梅子說,老徐讓她有了依靠和安全感。今天,梅子是一個人請我吃飯,身邊的老徐不見了。我泡了一杯普洱茶,透過昏暗的燈光,看見梅子眼睛哭得通紅。“我和老徐分手了!”梅子淡淡地甩出一句。“為什麼?”有點發苦的普洱茶燙了一下我的喉嚨。“不為什麼,終究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