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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桃花,隱隱的眉目之間,大含蕩意。
秋谷聽他說完了一席話,心中想道:我要駁倒他,叫他無言可答,有何難處?
但是書玉本是潑賴非常,厚卿又是十分無用,我一個旁人怎好管他閒事?不要弄得他惱羞變怒,依舊不講情理起來,於自家面子豈不有礙?只是又有一件難處,書玉本來有心於我,前天在張園極意遷就,吊我的膀子,我卻嫌他面貌不好,沒有理會於他。如今自家要替厚卿調處勸解這件事情,不用說,拿得穩書玉是一說一聽的。
既要曲意替他和解,自家卻就免不得要領書玉的盛情。看著書玉那雄赳赳的神情,著實有些退避三舍,不覺的就為難起來。忽然眉頭一皺,想出一條“接木移花”的計策,心中大喜道:“有了,有了!只消如此這般,這事便有二十四分拿手,不怕書玉再要裝腔。”
正待開口,只聽得厚卿介面道:“秋谷兄,你不要聽他的說話,我並沒有在外邊放他什麼謠言,這是他一廂情願的主意,你須要替我分解分解才好。”書玉在旁冷笑,介面正要駁他,也被秋谷朝他搖頭示意,書玉便不開口。秋谷向厚卿微笑道:“你有也罷,沒有也罷,總之,書玉無緣無故不見得起你的花頭。你們這班曲辮子的大少爺,專喜對著別人說你自己的闊勁,如何用錢,如何發標,烏煙瘴氣,鬧得一塌糊塗。在你們的心上,以為不如此裝不出自家的幌子。那曉得嫖場的訣竅,世路的人情,非但裝不來自家的場面,還出了個吹牛屄說大話的名頭,從此別人看你不起,就如自己貼了招子,出賣曲辮子的招牌一般。書玉的說話固然不可全信,未免也有些過甚之談,然而想情度理起來,你也不要推得乾乾淨淨。大約在人前說幾句大話,說在書玉面上用了多少銀錢,想去鬨動人家來巴結你,也是有的。我從來未曾開口,早已洞察情形,你若再要在我面前遮掩支吾,不肯說出實話,那卻你就怪我不得,不管你們的帳了。”
厚卿被他說著了真病,面上紅了一陣,閉口無言。張書玉更是喜歡,五體投地。
秋谷卻向書玉道:“你的意思我都曉得,自然總有個調停。你且到我的房間去略坐片時,你有什麼說話,我再同你商量可好?”書玉巴不得秋谷說這一聲,大喜應允,又向秋穀道:“章大少格說話,句句才說到倪格心浪。”回頭將手指著厚卿道:“俚耐格閒話,搭耐章大少一樣仔末,倪也勿要替俚反哉。”說著又斜盼著秋谷一笑,以目送情。厚卿看見,豈有不知?雖也不免有些醋意,但是看著秋谷樣樣較勝一籌,自己那裡比他得上?況且又要秋谷替他調處,自然只好由他,只在腹中暗暗的嘆著冷氣。
秋谷隨手立起來,向厚卿說道:“我去去就來回你的話,你可不要出去。”厚卿連連答應。書玉也不理厚卿,同了阿寶姐跟在秋谷後面就走。厚卿雖然心中不樂,也無可如何,只自家悔恨當初不該做他,如今弄得這般無趣。
只說書玉跟著秋谷一路走上樓來,心中暗喜。只說秋谷將他引到自己房間,必定有什麼心腹的說話,卻不曉得秋谷另有一番意思。秋谷在兆貴裡同了貢春樹回來,因為他與劉厚卿素不相識,便叫他在自己房中寬坐等候。春樹正是等得不耐煩,反揹著手在房中踱來踱去,忽見秋谷進來,背後還同著一個倌人,忙笑道:“你在那裡有什麼正經?去了半天,把我丟在這裡,好不心焦。”
書玉跟著秋谷走進房間,見房內還有一個客人,心中覺得不甚自然;及至舉目看時,那知不看猶可,一看早又吃了一驚。只見春樹容華俊雅,骨格風流,粉面朱唇,細腰窄背,同秋谷立在一處,真是一對璧人,不分上下。但春樹是一團的嫵媚非常,秋谷是一派的英風流露,若要兩人相併,還覺得秋谷勝些。書玉心中暗想:怎麼相貌好的都聚在一處?為什麼我在上海見了無數客人,沒有一個比得上他們的呢?看看秋谷,又看看春樹,把個書玉竟看呆了。秋谷招呼他坐下,方才覺得,未免不好意思,隨便在視窗一張椅子上坐下了。秋谷卻不向書玉說話,叫過春樹來悄悄附耳說了幾句。春樹微笑,回頭把書玉細細的上下打量一番,朝書玉微微一笑,又向秋谷搖頭。秋谷頓然不悅道:“你不答應麼?”春樹點一點頭。秋谷便道:“你不聽我的說話,回來你有什麼事情,可不必再來找我。”春樹忙陪笑道:“你不要著急,我倒不是不答應,倒是怕你要吃……”春樹說了半句又不說了,朝著書玉格格的笑。秋穀道:“吃什麼?說下去,你說出不好的話來,可不要怪我粗魯。”
春樹聽了,連忙將頭項縮了一縮,舌頭伸了一伸,說道:“罷罷,我不說了。誰不知你是個拳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