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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樹暗暗希奇,想秋谷拿人的手段真是利害。正在暗想,仰正等所叫的局已是接踵而來,春樹一個個看時,也有相貌好的,也有相貌平常的,卻沒有十分粗蠢的在裡頭。那些倌人看見秋谷、春樹這樣兩個臨風玉樹的少年,未免有情,大家多要飛他兩眼。小寶因堂差甚忙,相幫來催了幾次,秋谷叫他快些前去,小寶尚在俄延,秋穀道:“我們不是曲辮子的客人,你儘管去罷。”小寶一笑,方才辭了秋谷,又向春樹招呼了一聲,斜扶著大姐金妹的肩頭,好似風吹楊柳一般一步步的挨出門去。跨出房門,那眼波正與秋谷打個照面。恰好秋谷眼光一轉,也飛到小寶那邊,同小寶那一對水汪汪的秋波碰了一個針鋒相對。小寶登時紅潮暈頰,似笑非笑的斜睨了秋谷一眼,急急別轉了頭下樓去了。這裡眾人並未留心,不曾看見,只有陳文仙坐在秋谷背後看得分明,忍不住低叫一聲:“好呀!”秋谷急回頭示之以目,文仙會意,微笑不言。
秋谷因要早些回棧,還有分撥的事情,便先起身辭了主人,到陳文仙處坐了一會。文仙知他有事,也不留他,秋谷便回吉升棧來。
到了自己房間門首,只見隔壁一間福字官房已經有了客人,那說話的聲音夾著些婦女的口氣,一口杭州說話,清脆異常。秋谷心癢起來,且不進房,隱在隔壁房間門外,悄悄的在門簾縫裡偷看時,只見房內床橫頭放著五六隻皮箱,床上掛著一頂湖色縐紗的帳子,行裝甚是輝煌。床上放著一??煙具,明晃晃的點著煙燈,那男人躺在床上吃煙,看不見他什麼面貌。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子坐在對面床沿,神情流動,意態鮮妍,眉目清揚,身材纖巧,穿一件楊妃色縐紗緊身夾襖,蜜色縐紗褲子,一雙紅緞弓鞋約有四寸。看著這身打扮,更覺動人,想是臨睡卸妝,所以只穿著這一身小衣服,襯著這酥胸玉腕,粉頸香肩,越顯得態度溫存,丰姿嫵媚。秋谷看了一回,覺得這女子風頭甚好,竟和陳文仙差得不多;同蘇州的許寶琴、花雲香比較起來,卻也不相上下。秋谷再要看時,只見那男人坐起來,“噗”的一聲吹滅了煙燈,就走來關門。秋谷恐怕被他看見,急忙縮排自己房中。聽見“呀”的一聲,想是把門關了,秋谷回房,坐在燈下想了一回,也就睡了。
明早十點鐘剛剛打過,秋谷起來,還未洗面,忽見茶房領進一個人來,灰布袍子,天青背心,腳下蹬著黑布快靴,手內拿著一張名片,向秋穀道:“家爺過來奉拜。”秋谷不知是什麼人,接過名片看時,寫著“王保建”三字。正在疑惑,客人已經進來,穿著一件銀灰縐紗夾衫,玄色外國緞馬褂,跨進房來,對著秋谷就是深深一揖。秋谷忙還禮讓坐,家人送上茶來。秋谷問他來歷,方曉得他號叫雲生,安徽人氏,就是間壁房間的客人,是個浙江同知,向在杭州候補,此番同著如君到上海蘇州遊玩,因上海沒有熟人,要結交幾個相識。原來秋谷昨夜窺見的妙人,就是這王雲生的姨太太。秋谷見他語言伶俐,應對圓融,覺得這個人也不甚討厭,便隨口也敷衍了他幾句,送他出來,當時就過去回拜了一趟。王雲生把秋谷十分巴結,秋谷卻只是想著那女人的面貌,要想個法子見他一見,卻又想不出什麼主意來。
次日,王雲生來請秋谷吃酒,在公陽裡林桂芬家,秋谷欣然赴席。正是:
酒綠燈紅之夜,別有深情;徵歌選舞之場,忽逢局騙。
下文章秋谷識破仙人跳,張書玉大鬧味蓴園,倒脫一靴,兩番騙局,康伯宣帷薄不修,留學生彈打章秋谷,這些情節都在下回交代,此時只好暫停演說,下回再續《九尾龜》的正文。不知王雲生請秋谷赴席,後來究竟如何,請看後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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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吃花酒初遇假同知 諷官場怒嘲真令尹
且說前集中章秋谷住在上海吉升棧內,無意中結識了王雲生。那王雲生把秋谷十分巴結,百倍恭維。秋谷覺得雲生這人並不十分討厭,且又極會湊趣奉承,便漸漸地與他莫逆起來。但秋谷那夜間隙偷窺,看見王雲生的姨太太雖然年近三旬,卻是生得嬌媚非常,風頭甚好。王雲生住的房間,又與秋谷的房間只隔一重板壁,偏偏這位王姨太太行為放誕,舉止風流,每常趁著王雲生出去、秋谷在棧的時候,他偏要走到房門口來,合那帶來的孃姨說長道短,賣弄風情;又常常到秋谷房間門口偷窺秋谷。這章秋谷是個脂粉叢中的老手,未免也要領領他的盛情,雖然言語未通,卻已兩心相印。正是:
高唐舊夢迷神女,巫峽新歡隔楚王。
閒語休提,書歸正傳。只說那一天王雲生在公陽裡林桂芬家擺酒,專請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