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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燕,婉若游龍。更兼身量苗條,丰神流動,坐在腳踏車上,香鳳飄拂,華彩飛揚,好似一朵彩雲從平地上湧出來的一般。回波顧影,淺笑迎人,別有一種媚嫵玲瓏的態度。這樣的一個美人,坐在腳踏車上自然比別人格外要好看些兒。更兼這位潘侯爺又有一個癖性,一生一世最喜歡的就是會坐腳踏車的女人。無奈上海地方的那班倌人,一百個裡頭倒有五十對是不會坐腳踏車的。如今偶然見了一個能坐腳踏車的女人,又具著這般的姿態,雖然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顏色,卻也狠有些宜嗔宜喜的丰神。更兼這個沉二寶出奇制勝的地方還不在面貌上,全仗著一對秋波,一付身段,做個勾魂攝魄的招牌。橫波一盼,能回鐵石之腸;纖步輕移,不數昭陽之態。只把一個潘侯爺看得眼前撩亂,心上回旋,覺得自己所見的那些倌人都趕不上他這般豐態。更兼沈二寶是有心挑逗,自然的絲絲入扣,一拍就合。故意的對著潘侯爺嫣然展笑,以目送情,更把潘侯爺引得意馬心猿,拴束不定,一時間六神無主起來,也對著沉二寶微微含笑,好象要和他說話的一般。
沉二寶見了這般模樣,知道潘侯爺已經人彀,心中暗喜。卻又故意賣弄精神,把身體向前一伏,把頭一低,腳下用一用力,只見沉二寶的那一輛腳踏車好似天邊飛鳥一般,一直線向前跑去。潘侯爺見了那肯放鬆,連忙催著腳踏車也趕上來。兩輛腳踏車在馬路上互相追逐,直像那彈丸脫手,羽箭離弦。路上的人見了,不由得一個個都拍手叫好。一霎時,沉二寶和潘侯爺早由大馬路一直穿出黃浦灘,直到了三馬路口。沉二寶方才慢慢的轉進三馬路,潘侯爺的腳踏車也緊緊的跟著轉彎。
沉二寶雖然坐腳踏車的本領不差,卻畢竟是柔弱女子,和潘侯爺追逐了一回,早已有些嬌喘吁吁,額角上沁出幾點香汗。潘侯爺看得清楚,趁勢和他說道:“對不起,辛苦,辛苦!”沉二寶回頭一笑道:“啥格對勿起呀,倪勿懂耐格閒話。”
潘侯爺笑道:“你在大馬路上走得好好的,都是我平空的要和你比賽,冤冤枉枉的害你費了許多氣力,豈不是我對你不起麼?”沉二寶聽了也不說什麼,竟瞟了潘侯爺一眼,把嘴唇動了一動。潘侯爺見了,十分高興,便又趁勢問他住在什麼地方。
沉二寶聽了,忽然假作失驚道:“阿唷,耐是潘大人嘛,啥勿認得倪哉呀!”潘侯爺聽了,又把沉二寶仔細認了一認,覺得雖然有些面熟,卻一時想不起這個人來,便對沉二寶笑道:“我和你雖然狠覺得面熟,卻想不出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的。”沉二寶掩著嘴,“格”的一笑道:“倪故歇來浪公陽裡,耐阿到倪搭去坐歇,馬路浪向勿好講閒話格。”說著,便放開腳踏車在前緩緩的走,潘侯爺緊緊的跟在後面。
到了公陽裡,沉二寶下車進弄,走到自家門口,把手招著潘侯爺道:“請裡向來坐,倪搭小地方,不過怠慢點。”潘侯爺連說:“不用客氣。”一腳跨進房來,對著沉二寶又細細的看了一看。沈二寶對著潘侯爺把頭側了一側,眼波斜溜,櫻口微開。潘侯爺看了沉二寶這般模樣,覺得一個心吸吸的動個不住,連要問沉二寶的名字都忘記掉了。停了一回,忽然想起道:“你可就是沉二寶麼?怪不得我看著你面熟得狠。”沉二寶聽了微微一笑,也不開口,只對著潘侯爺點一點頭。潘侯爺方才明白果然是沉二寶,便問他這兩年生意怎麼樣。沉二寶不肯和他說真話,只說:“生意也嘸啥好,噥噥罷哉。”說著,又向潘侯爺一笑道:“耐啥洛吃仔一臺酒,一徑勿來呀?阿是倪怠慢仔耐動氣哉?今朝勿是倪馬路浪碰著仔耐,耐洛裡會到倪搭來?貴人勿踏賤地,倪搭實梗格小地方,就等到仔開年,耐也勿見得肯來嘛,耐是要到花婷婷搭去格,倪洛裡請耐得到?”
潘侯爺聽了詫異道:“我做花婷婷還是上節做起的,你怎麼就會知道?”沉二寶把眼一瞟,笑道:“倪自然有嘸線德律鳳格嘛,耐格事體洛裡瞞倪得過?”說著,便趁勢走過去,坐在潘侯爺左首,緊緊的靠著潘侯爺的肩傍道:“倪腰裡向痛得來,勿得知啥格講究?”潘侯爺趁著沉二寶說腰痛,輕輕的伸出雙臂,把他擁人懷中。
沉二寶也不推卻,只把身體扭了兩扭,把纖腰緊緊貼在潘侯爺身上。潘侯爺見了沉二寶這樣的俯就,心上自然歡喜,把一隻右手捏著拳頭,輕輕的在沉二寶背上捶了幾下道:“你腰痛,我和你捶捶好不好?”沉二寶把一隻纖手拉著潘候爺的手道:“謝謝耐,勿敢當,要折仔倪格福氣格呀。”潘侯爺聽了便低下頭去,附著沉二寶的耳朵悄悄說了幾句。沈二寶有意無意的略略點頭,低眸不語,那眉間眼角卻漸漸的紅暈起來。這一夜,潘侯爺自然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