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的意思。見章秋谷只是淡淡的不理他,便故意找些話兒說出來和章秋谷講,章秋谷也只得隨隨便便的應酬幾句。一會兒,竟撒嬌撒痴的拉拉扯扯起來,對著章秋谷不住的扭頭掉頸,賣弄風騷,做出無數的醜態來。章秋谷看了他這般做作,不由得心中暗暗好笑,覺得甚是肉麻,周身的雞皮疙疸都森森的直立起來,心上二十四分不願意,只得假託腹痛;出了席去躺在榻上。無奈這位薛亞仙緊緊的跟著,問東問西,十分的獻勤討好,直把一個章秋谷拘束得如受桎梏,如坐針氈,又好笑,又好氣,卻又說不出來。好容易巴得薛亞仙走了,方才如釋重負,暢快非常。黃少農糊裡胡塗的,還對著章秋谷把大指一豎道:“何如?我薦給你的人不錯麼?你們兩個人初次相逢,就是這般的要好,論理該應謝謝媒人才是。”
章秋谷正含著一塊燒鴨在嘴裡還沒有嚥下去,聽了黃少農這番說話,再也忍不住,“撲嗤”的一聲一口氣衝上喉嚨,要笑出來。口中的這塊燒鴨就留不住了,“撲”的從口中直飛出來,刺斜裡飛過去,直飛到一個十四五歲的雛妓面上。說也湊巧,剛剛不偏不倚的直中在他鼻樑上面。大家都鬨然大笑起來,秋谷自己也覺得十分好笑。連忙看那雛妓時,原來是一個姓楊的客人叫的,卻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正默默的坐在那裡,不提防一塊燒鴨劈面飛來,剛剛飛在鼻樑上面,躲閃不及,只得把頭一偏,那塊燒鴨就落在地下。那雛妓出其不意,倒吃了一驚,連忙用手巾往臉上按了一按,身邊取出鏡子腮了一照。見面上油了一塊,連忙討盆臉水抹了一把,口裡頭喃喃吶吶的說了幾句,也不知說些什麼。
章秋谷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等他抹過了臉,便走過來對著他就是深深的一拱到地。那雛妓倒吃了一驚,口中說道:“這是怎麼!這是怎麼!”章秋谷立起身來,口中說道:“方才一個不小心,把一塊燒鴨直飛在你的臉上,特地來和你陪個禮兒。”
那雛妓微微一笑道:“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何必這般客氣?”章秋谷聽了那雛妓說話的聲音十分圓轉清脆,不由的抬起頭來把他打量一下。只見他高高的挽著一個雲髻,淡淡的畫著兩道蛾眉,檀口含朱,橫波挹翠,身材纖小,骨格停勻,雖然不是什麼傾城傾國的佳人,卻狠有些宜喜宜嗔的豐態。比起那小翠子和薛亞仙來,直是天壤雲泥,相差甚遠。秋谷看了,不由的心中動了一動,暗想:這個地方一般也有這樣的人材,可見天地生才,原是不拘資格的。想著,便故意上上下下的把那雛妓細細的看,看得他臉上紅起來,啐了一口道:“你上上下下的看些什麼?難道要和我畫個小照,回去供在家堂裡面麼?”秋谷笑道:“你不要見怪,像你這樣的標緻人兒,就是多看一會,也是前生修來的福分。”
看官聽著,原來天下的女子,只要聽得別人贊他貌美,心上總是高興不過的,何況是個堂子裡頭的人物?聽了章秋谷這幾句話兒,不知不覺的酣迷迷、軟洋洋,鑽進心坎裡去,登時春風滿面的對著秋穀道:“你不用這般混說,像我這樣的一個人,那裡合得上你們的眼睛?”章秋谷笑道:“阿唷,你不用這般客氣!若再要這般的謙讓起來,把這裡的房子牽得坍掉了,卻不與我相干。”那雛妓斜著眼睛瞅了他一眼道:“算是你一個人會講話,快些去坐了罷。”說著,便輕移蓮步,慢慢的走過去,剛剛和章秋谷擦肩捱過。章秋谷趁著眾人不見,暗暗把他手拉了一把。那雛妓秋波澄澄的也不言語,只把嘴對著那姓楊的客人努了一努,又搖了一搖頭。
秋谷會意,便也慢慢的歸座,悄悄的問黃少農:“這個雛妓叫什麼名字?”少農大笑道:“你敢是看上他麼?他叫銀喜,就是這裡韓家本班的。我來和你們做個介紹人,轉一個局就是了。”秋谷聽了,便回過頭來看了那姓楊的一眼。只見那姓楊的滿面怒容,正襟危坐,只當沒有聽見的一般。秋谷知道那姓楊的醋勁發作了,連忙朝著黃少農連連搖手。黃少農看了姓楊的這般模樣,料想這個媒人不是輕易做得成的,便也笑了一笑不說什麼。只憑著這個章秋谷和銀喜兩個人在席上眉黛傳情,秋波送睇,案底之蓮鉤暗蹴,尊前之寶靨輕回。大家都在搳拳吃酒的十分熱鬧,卻沒有看見他們兩個人的這番情景。只怕自此以後,竟是這般的暗渡藍橋,私諧鴛侶,也未可知。
這且不必去說他,只說章秋谷在寓裡頭休息了幾天,準備著秋風一戰。到了初八日進場的那一天,秋谷進了號舍。那跟進去的家人把號簾掛了起來,釘好了號圍,又把食籃收拾好了,筆硯紙墨都取了出來,方才出去。秋谷在號裡頭沒有什麼事情,便立在號門口閒看。看了一回,忽然見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