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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說話呢!”郭道臺聽了,覺得他親戚的話甚是有理,然而終是半疑半信的,不肯當真。隔了幾天,郭道臺自家出去細細的打聽了一回,果然眾口相同,大家都把貝夫人姘戲子的事兒當作新聞傳說。
郭道臺打聽得實,直氣得他氣湧心頭,雙眉倒豎,一時忍耐不住,一口氣直走到貝太史家來,要見了貝太史和他當面說明,叫他以後當心防範。那知事有湊巧,貝太史剛剛不知為了什麼事情,兩天之前往上海去了。郭道臺見不著貝太史,恨得他擦掌摩拳,氣無可出。暗想:“貝太史這樣一個人,也算有些名氣,怎麼娶著這般婦女?怎不叫人和他代抱不平?”氣了一會,忽又轉一個念頭,想道:“天下的事情,眼見是實,耳聞是虛。雖然眾口一辭,我卻究竟沒有看見,難保不是他人捏造的話兒。我何不到麗華去看幾天戲,一則解了自家的疑惑,二則看看他們情形,豈不是好?”主意已定,便到麗華戲館一連看了幾天,把貝夫人和霍春榮的情事一齊看在心上,十分憤恨,無計可施。
這郭道臺和江蘇臬臺朱竹君交情極好,並且是結拜弟兄。這一天見了朱臬臺,偶然提起這件事情,還氣得咬牙切齒的,問朱臬臺可有什麼法兒?朱臬臺也詫異道:“天下竟有這般惡棍,難道貝太史竟是絲毫不覺,也不約束約束的麼?”郭道臺又把貝太史家事,怎樣的懼內,如何的情形,把近來聽見的話兒和盤托出。朱臬臺想了一回道:“這件事兒,要辦他也甚容易,只要辦他個外來流棍,把貝府的這些事情隱過不提,料想貝夫人也沒有什麼法子庇護著他,你道這個辦法如何?”郭道臺聽了大喜,道:“這樣辦法果然甚好。像這樣的淫棍,把他留在蘇州,真是害人不淺的東西,辦掉了他,也是你的一件德政。”說著,立起來打了一躬,朱臬臺笑道:“究竟你和他有什麼冤仇,要你這般著急?”當下又談了一回,定了主意,郭道臺就走了。
朱臬臺次日上院,把這件事細細的稟了撫臺,撫臺勃然大怒,便叫他下去立刻飭縣提人,從嚴究辦。朱臬臺答應下來,恐怕飭縣提人漏了資訊,被他逃走;或者霍春榮得了這個訊息,竟去躲在貝府裡頭,又不好去派人搜捉,豈不便宜了這個棍徒?當下不露風聲,密密的下了一個密札給那馬路工程局的委員李蘭生,札內還附了一個訪牌,話頭說得十分利害,叫他立刻會同捕房連夜拿人。
原來蘇州馬路止有一個捕房,沒有會審公廨。凡有馬路訟案以及華洋交涉這些事情,都是工程局委員兼管,所以工程局在馬路極是有權。李蘭生接到這角公文,不敢怠慢,連忙叫上四個能幹差役吩咐一番,又去知照捕房,派了兩個巡捕協同拿捉。這班差捕到得戲園,霍春榮正在臺上唱戲,不便去拿;及至唱完了戲下臺,又在貝夫人包廂裡面談談說說,甚是開心。此時麗華園主已經知道,再三央懇廨差巡捕不要在園內拿人,待他出了戲園再行拿捉。差人等初時不肯,又送了他們一筆差錢,方才答應守在戲園門口,等他出去順手擒拿,不怕他飛上天去。
那貝夫人等到戲場將散,便上轎進城,霍春榮慢吞吞跟在轎子後頭,想要跟進城內。不提防剛剛一腳跨出園門,早有一個差人走上前來,就是劈胸一把。霍春榮夢裡也不曉得朱臬臺叫人捉他,只認做或者是他的仇家,要想同他拚命;那時止不住心頭火發,用了一個解手法兒,左手把廨差的手託開,霍地將身子閃過,右手向廨差的額下隨手一叉。這個廨差不曾防備他要動手,招架不及,早被他叉得仰面一交,直跌得有四五步遠近。兩旁的人一齊吃驚。還有三個差人、兩個巡捕見了這般光景,一個個心中大怒,便一擁上前,高聲喊道:“我們是臬臺朱大人派來拿你。
你這個東西,好生大膽,竟敢動手毆差!你還不好好的跟了我們前去,直要自討苦吃麼?“霍春榮聽得臬臺拿他,這一驚卻也非同小可,那裡還敢動手?又見巡捕把號叫放在手中,預備著要吹的樣子,越發不敢怎樣。憑著他們四五人把他橫拖倒曳,扭辮子的扭辮子,揪胸脯的揪胸脯。差人又在身邊取出鐵鏈來,譁啷一聲將他鎖上。
正拖著要走,前面貝夫人坐在轎中聽得後邊喧嚷,不曉得什麼事情,叫一個家人回來打聽。那家人見霍春榮被他們一班差人、巡捕鎖了起來,連忙走到貝夫人轎前說知備細。貝夫人大驚失色,急急的又叫兩個家人回去問那差人:霍春榮犯的是什麼案情;可好暫時交保,到了過堂的時候不妨竟到貝府提人。又大大的許他們重酬差費。在貝夫人的意思,想著如今世上只重銀錢,憑你再是天大的官司,只要用銀錢承抵,料想沒有辦不到的事情,萬想不到霍春榮的案情就是為他自己。那些差人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