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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戲場,方才回去。
自這一天之後,貝夫人每夜帶著小姐出來看戲,又時常把霍春榮叫到公館中去。
每每晚上十二點鐘進去,直至明天午後方才出來,也不曉得他們在內乾的什麼事兒,這卻在下沒有看見,不敢亂說。但是霍春榮有時拿出絕精緻的扇袋荷包給旁人觀看,說是貝夫人母女親手製造送給他的。這樣去看起來,只怕霍春榮在貝府中一箭雙鵰,恩情美滿,也未可知。只苦了兩位太史公,擔了懼內的名頭,還要受這般的糟蹋,在下雖然是個旁人,卻也免不得有些氣憤。
這一件事兒,蘇州省內把他當作新聞,茶坊酒肆,三三兩兩,談的都是貝府的新聞。方小松久在蘇州,那有不知之理?恰值章秋谷同貢春樹到了蘇州,要到麗華去看霍春榮的戲,方小松同著秋谷、春樹走進戲園,一眼先看見了貝夫人母女二人早已端端正正的坐在包廂裡面,不覺暗中好笑,方向秋谷說出一句頑話兒來,說:“你不要輕看了霍春榮,他還是中堂的門婿呢!”章秋谷聽了十分疑怪,似信不信的追問他,究竟這裡頭怎麼一回事兒,方小松方才把貝夫人和霍春榮的故事一一的演說出來。
秋谷聽了甚是氣憤,道:“不信天下竟有這般奇事,這貝太史難道是沒有血氣的麼?怎麼任著老婆這樣的出來胡鬧!”小松大笑道:“豈敢。他果然有了血氣,也不至於怕老婆怕到這種樣兒。我們多是旁人,何必去管他們的閒事?落得看看他們的情形。”正在說話,臺上早換了筱榮祥的《文昭關》上來。這筱榮祥臺容甚好,嗓音也還不差,唱過了《文昭關》,就是霍春榮的《花蝴蝶》了。
霍春榮出得臺來,秋谷定睛凝視,只見他穿一件織金雲緞玄色夾衣,內襯繡花短襖,繡花叉褲,渾身釘著水鑽,行動時光華照目,映著那臺上保險燈的影兒,分外精瑩。品貌果然甚好,丰姿不減當年,更兼口白清亮,身段圓融,煞是可愛。只見包廂內的貝夫人母女,兩雙眼睛釘在霍春榮身上,目不轉睛只顧呆呆的觀看。到了交手的一場,霍春榮的一把單刀旋轉如飛,滿身圍繞,但覺得刀光閃爍,燈影迷離,渾身上下,但見一線寒光,絲毫不漏。連秋谷在臺下看著,也不覺高聲喝起彩來。再做到《水戰鴛鴦橋》的一場,霍春榮撲那兩交斤斗,更是十分快捷。臺下看戲諸人,叫好之聲鬨然不絕。
秋谷暗想:霍春榮的面貌著實不差,又有這一身本領,也算得梨園角色之內一個出色的人材,怪不得這班婦女見了他就要把持不定。正在心中轉念,霍春榮早已走進戲房,換了衣服走下臺來,竟到貝夫人坐的包廂裡面,坐在貝夫人背後,貝夫人和他說說笑笑,甚是親熱。章秋谷看了,氣憤非常,向方小松道:“怎麼如今世上竟有這樣無恥的婦人!”小松笑道:“你真是少見多怪,可曉得如今風氣不比從前,還有什麼講究麼?”秋谷聽了不覺一聲太息,默默無言。又坐了一會,因看不慣貝夫人和霍春榮那種肉麻樣子,便拉了方小松和貢春樹先自走了出來,高桂寶也同出戲園,方小松同著秋谷、春樹仍到桂寶院中。
方小松擺酒接風,薦了兩個倌人給秋谷、春樹二人,一個叫金媛媛,一個叫朱素卿。秋谷便叫了金媛媛,春樹便叫了朱素卿。不多時,兩人一齊到了。秋谷看金媛媛時,身材嫋娜,骨格輕盈,雖然趕不上陳文仙,也還罷了。再看朱素卿,面貌也和金媛媛彷彿,都是中上之材。秋谷雖叫了金媛媛的局,卻並不在意,倒是金媛媛和朱素卿見他們舉止豪華,風儀秀美,格外的巴結起來,秋谷也只得略略應酬。
這一席直到了三點多鐘方才散席。秋谷同春樹一起回到船上歇息,方小松不必說起,自然就是住在高桂寶家的了。
按下秋谷一邊,只說麗華戲園。那一天章秋谷等走後,鬧了一場風波,你道是什麼事情?原來貝夫人在麗華看戲,恰好包廂對面另有一個看戲客人,這人姓郭,是個廣東的候補道,蘇州人氏,和貝太史狠有交情,為人任俠,喜抱不平,氣概高華,性情慷爽。只是有一樁壞處,性如烈火,急躁非常,向和貝太史詩酒往來,互相愛敬。這貝太史原是一個詩酒名家,風流才子,若單看他的表面,那裡曉得他是個懼內的都頭、怕老婆的領袖!這位郭觀察雖是和他要好,卻一向不曉得他的家事,只道貝夫人是個名門閨秀,自然是貝太史的內助,三從俱備、四德兼全的了。
有一天,郭觀察在親戚家中聽見了貝夫人這些笑話,郭觀察那裡肯信!反說那親戚不該汙衊閨門。那親戚向他力辨道:“這件事兒並不是我一人知道,蘇州城內到處皆知,你只顧去細加察訪就是了。我和貝府上又沒有什麼仇恨,為什麼要捏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