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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了我一句兩句,哈哈,我姓章的今天就要對你們不起了。”寶珠姐等聽了,倒大家呆了一回,寶珠姐方才開口笑道:“阿唷,看耐二少爺勿來,倒直頭來得利害跺,區得倪先生待耐二少是軋軋實實格一片真心,勿然是今朝推扳一點露仔馬腳出來哉。”
陳文仙到此方才恍然大悟。暗想:這個人的心思實在很刻毒,今天險些兒被他試了出來。不覺的桃花斂恨,柳葉含顰,佯嗔薄怒的對秋谷瞪了個白眼道:“耐倒好格,倪啥格地方得罪仔耐,洛裡一樣事體倪待耐勿是真心,耐倒說撥倪聽聽看!”
耐自從到仔倪搭直到故歇,說勿長久末也五六節哉,阿有啥兩三年格老客人,勿曉得倪格脾氣,想出格號挖掐心思來撥當倪上,阿要討氣?區得倪勿是格號壞人只認得銅錢勿認得人格脾氣,勿然是撥耐說起來也好哉啘。耐自家想想看,兩三年工夫倪阿曾待錯歇耐,勿要說是故歇,總算有點……“文仙說到此間,說了半句就頓住了口,似乎有些說不出來,兩頰微紅,橫波斜溜,向著秋谷掩口而笑,又在秋谷肩上打了一下道:”耐格人,就叫無撥良心。“說著又向寶珠姐等說道:”倪故歇想起來,上海灘浪格客人直頭無撥良心!倪剛剛要是推扳仔俚一點,是隻怕俚又要跳槽,跳到王佩蘭搭去哉。“說得寶珠姐等大家笑了。
那秋谷此時滿心歡喜,倒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是細細的看著文仙微微含笑。
此時八月初旬,天氣尚熱,文仙穿著一身本色金閶紗衫褲,光豔照人。寶髻盤雲,蛾眉掠月,真個是雪膚花貌,素口蠻腰。秋谷本來和文仙甚是要好,現在卻憑空的添了幾分愛情。文仙為了方才的事情,說是瞧不起他,不免還要咕嚕幾句。秋谷只得溫存安慰了一番,文仙方才罷了。秋谷看著文仙十分清麗,十分快意,就十分的密愛幽歡。這一夜,秋谷自然不回棧房,就在文仙院中住下。正是:
鵲橋乍渡,蟾月剛圓;寶帳低垂,爐煙不動。春掩銅屏之影,鞋鳳雙翹;暗傳膏沐之香,雲鬟半卸。口脂微度,香融雀舌之酥;寶靨低偎,斜背春燈之影。嫣薰蘭被,私語輕輕;冰簟銀床,清宵細細。
真個是:
但為蝴蝶甘同夢,願作鴛鴦不羨仙。
如今且把章秋谷一邊暫時按下。提起一位前輩的太史公來。這位太史公姓王,號叫伯深,卻是常熟人氏,同章秋谷總算是個同鄉,還是他的父執。這位王太史本來是寒士出身,家中一無所有,直考到五十多歲才點了翰林。留館之後,他想著在京城裡頭當這個窮翰林,也沒有什麼趣味,況且當翰林的就同那外省的候補人員一樣,是要倒賠澆裹的。京城裡米珠薪桂,他那裡當得起這個翰林?想來想去,想著了一條道路,託了一個同鄉的京官,把他薦到上海道幕中,差不多就算是這上海道的顧問官一樣。那時維新的風氣未開,八股還沒有廢掉,這位觀察公也是個守舊家,同王太史談論起來倒也意見相合,水乳交融,賓主之間甚是相得。那江海關道是關道中著名的好缺,所以王太史的束脩每年競有二千餘金。玉太史喜出望出,索性把家眷搬到上海,住在一起。手內有了束脩銀子,登時就花天酒地闊綽起來。
原來這班專讀死書、專做八股的書呆子,往往少年時節不敢荒唐,一到中年以後,中了進士,點了翰林,自以為是功成名就的了,免不得就要嫖賭起來。卻是不嫖則已,一經涉足花叢,定是那天字號的曲辮子;不賭則已,一經走到賭場,便是那專輸錢的冤大頭。這位王太史少年寒素,沒有中舉人的時候,抱著一部直省闈墨,拚命揣摩;買了一部策府統宗,盡心摹仿。一天到晚只想著怎麼好中進士,如何能點翰林,把那心地中間本來所有的一點平旦之氣,早已磨滅得乾乾淨淨,那裡還有工夫來想這樣的事情!現在點了翰林,處著這般優館,又住在上海這花營柳陣的地方,自然也要不安本分起來,天天在四馬路堂子裡頭碰和吃酒,鬧得一塌糊塗。卻又實在是個外行,弄出許多笑話,他自己還揚揚得意的不以為奇。正是:
放著個玉堂學士,鬚髮飄蕭;辜負他金雀丫鬟,風情旖旎。
還有王太史許多笑話,九尾龜出現新聞,都在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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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 老風流豔福難銷 美少年名花獨佔
且說前回書中說起王太史的現狀,免不得先把王太史的許多笑話一一的演說出來。只說王太史有一天,在人家席間看見了一個公陽裡的姑蘇金寓,不知怎的就十分傾倒起來。這金寓原是上海灘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年紀已有二十五六的光景,雖然半老徐娘,卻是尚饒豐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