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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的一定要他答應,秋谷樂得順水推船的做一個現成人情,便答應了黛玉。
卻又說道:“我雖然答應了你,卻還沒有曉得月蘭犯了什麼案情,怎麼好替他說話?”
黛玉就把金月蘭的事情向秋谷說了一番,秋谷方才曉得,便去尋著了辛修甫,託他出一封信到縣裡去和金月蘭說情。如今且把章秋谷一邊暫時按下,先把金月蘭的情節細說一番。
只說大金月蘭自從在潘吉卿家捲了許多金珠首飾逃走出來之後,到了上海,本來要到舊時姊妹的院中暫時借住。無奈他的那一班姊妹都曉得他本是黃中堂家的逃妾,現在又是從蘇州逃走回來;你想這些堂子裡的倌人個個怕事,那裡擔得起這般風火?所以一個個都支吾推託,不肯留他。月蘭無奈,只得在四馬路上一個棧房內暫時住下。不想潘吉卿因金月蘭捲了金珠逃走,直把他氣得一個發昏。潘吉卿向來吊膀子的工夫甚好,所以有些女人都肯倒貼銀錢。潘吉卿歷年積聚下來的私財,多是一班婦女倒貼他的,這一下子被金月蘭捲了一個精光,絲毫不剩。潘吉卿一生精力僅僅乎博得這點金珠,如今被他卷得精光,潘吉卿如何不氣?氣到極處,發起恨來,連夜到輪船局單僱了一隻小火輪,立時生火開船趕上前去,罰咒一定要尋到月蘭和他算帳。那知小火輪雖然單放,卻開船的時候已是十二點鐘,依舊趕他不上。
潘吉卿到了上海,落了一家後馬路的棧房,便託了許多朋友四處打聽金月蘭的訊息。又叫了包探來,交給他一張月蘭的照片並一張失物的清單,叫他用心杏訪,尋到了從重酬謝。那包探接了照片和失單,自然明查暗訪,格外當心。不到一禮拜,居然被他訪緝出來,曉得金月蘭住在鼎升棧內,立刻照會了潘吉卿,稟了捕頭,帶了幾個探捕,徑到四馬路鼎升棧搜捉。
金月蘭剛剛起來梳洗,正在簪花顧影,對鏡梳頭的時候,那裡想得到有人捉他?
幾個包探巡捕一擁而入,自然是甕中捉鱉,手到擒來。連金月蘭的行李衣箱,一齊都帶到捕房裡面。金月蘭免不得在巡捕房內關了一夜,明天九點鐘解到公堂,會審官問了幾句,便傳了原告上來,當堂對質。金月蘭聽得潘吉卿告他卷物私逃,並說他是自家的逃妾。金月蘭雖然有些膽寒,到此也顧不得了,只得按定心神,細細的想了一會,方才供道:“俚耐格閒話,才是瞎說,大老爺勿要聽俚。倪一徑來浪天津做格生意,今年二月裡向剛剛轉到蘇州,撥俚耐碰著仔一轉,倒說看中仔倪哉,要包倪一節生意,叫倪同俚轉去。勿殼張倪到仔俚耐屋裡向住仔一節,洋錢末無撥,倒說勿肯放倪出來。倪也叫無說法,只好等俚出門格辰光,自家走仔出來,故歇俚耐頂倒說倪是俚格小老姆,還說倪拐仔俚格物事逃走。大老爺問俚,阿有逃走格憑據?阿有討倪格婚書?格號冤枉,要求大老爺搭倪伸冤!”會審官聽了金月蘭的口供,覺得甚是有理,便又問了潘吉卿一回,果然沒有婚書,也沒有捲逃的憑據。會審官便有不直潘吉卿之意,無奈潘吉卿一口咬定金月蘭捲逃是實,會審官道:“你既然沒有婚書,這金月蘭便算不得你的妻妾,怎麼好說他卷物私逃?”
原來這位會審大老爺也是個風流人物,他見金月蘭語言伶俐,豐態溫存,不由的就存了一個開脫他的意思,所以語言之內有些偏護著他。潘吉卿見會審官不肯認真追究,便著了急,又上去回道:“不瞞老公祖說,他臨走的時候委實捲了幾千銀子的東西,如今只求老公祖把他的贓物追了出來,別的事兒也就不必提起了。”當下會審官聽了,只得正顏厲色的把金月蘭叫到公案旁邊認真追問。怎奈金月蘭死也不肯認帳,只說:“實在沒有卷他的什麼東西。”會審官問了一回,又把金月蘭的衣箱行李吊上公堂,一件一件的開啟,當堂檢視,卻是些半舊不新的衣服,還有些香水、手巾、肥皂等婦女應用的東西,並沒有潘吉卿失單上的物件。原來金月蘭到得上海,把蘇州卷出來的金珠,通通寄放在別人家內,預備潘吉卿萬一訪著了風聲,只要沒有真贓,便好和他白賴,你想金月蘭的心思可利害不利害?
只說當時會審官見並無贓證,便冷笑了兩聲,直把一個潘吉卿急得滿心火發,七孔煙生。但是自家身在公堂,又不敢當真怎樣,只得忍住了怒氣,再三求那會審官要他追究贓物。會審官聽得不耐煩道:“這樣沒頭沒髒的事情,又沒有證人,叫本府怎生追究?況且會審公堂的案件,一天最少也有十餘宗,都像你這樣歪纏,本府那有工夫和你管這般閒事?”說著不由分說,叫了廨差過來,分付把金月蘭取保釋放。潘吉卿聽了更加著急,此時顧不得利害,高聲嚷道:“老公祖,不要這樣糊塗,這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