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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秋谷也甚是好笑,反立定了腳看他。只見他跌在地下,扒了半天還扒不起。秋谷倒有些過意不去起來,走過去,輕輕一把就把他拉了起來。看他的面貌時,獐頭鼠目,縮嘴短腮,不像是本城人氏,果然聽他開出口來,是安徽一帶的聲氣。當下那人跌了一交,跌得他渾身生痛,正在扒不起來的時候,忽然秋谷過來把他扶起,不免倒謝了幾句,便各自分頭走了。
秋谷回頭看時,見他跟著挑夫徑到長安棧裡去了。秋谷暗想:原來也是住棧的人,卻也不去管他。一直就走到王小寶家,一問陸仲文不在那裡,並連王小寶也不在家,和仲文一同去坐馬車去了。孃姨要請秋谷進房略坐,秋谷不肯。走出王小寶的大門,見有幾部馬車停在道左,正在那裡兜攬客人。還有幾匹川馬,一般的歇在路旁,錦轡雕鞍,昂頭掉尾,形狀甚是神駿。秋谷暗想:怎麼馬路上邊也有這般好馬“正要近前打量,不防馬車上有兩個馬伕認得秋谷,曉得就是上半年餘香閣點書、甘棠橋跑馬的章老爺,便圍將攏來,你言我語的兜搭,要想做秋谷的生意。秋谷正在納悶,便揀了一部繡花靠枕、閃光紗車墊的馬車。那兩個馬伕都穿著一身外國紗的號衣,精光射目。正是:
珠簾十里,誰家白麵之郎;玉漏三更,何處行雲之路。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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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 馳寶馬爭看綠衣郎 博梟廬埋冤曲辮子
且說章秋谷揀了一部最精緻的馬車,叫馬伕放到石路口金媛媛家門口等候,自己卻不坐馬車,又揀了一匹小川馬,把右手在馬鞍略略的一搭,飛身而上,馬伕遞過絲鞭,秋谷加上一鞭,追上前面的馬車。到了金媛媛門口,跳下馬來急急的進去。
不一刻,同了金媛媛出來,叫他坐上馬車,自家依舊騎馬相隨。到了馬路中間,秋谷騎在馬上放出手段,帶緊絲韁,馬後股連加幾鞭,那馬放開四蹄,就如騰雲駕霧一般往前跑去。秋谷揚鞭攬轡,意態自豪,一霎時早追過了幾十輛馬車,耳邊只聽得呼呼風響。那些馬路兩帝的住家倌人,到了三四點鐘差不多夕照銜山的時候,一個個坐在洋臺憑欄眺望,見秋谷騎在馬上靈便非常,更兼衣服鮮華,形貌秀麗,那馬飛一般的在馬路上往來馳驟,風吹衣袂飄飄欲仙。那些倌人見了,不約而同齊聲喝彩。秋谷在馬上聽見甚是得意,跑了幾個圈子方才勒轉馬頭,追上金嬡媛的馬車,慢慢的走。又跑了幾趟,已經將近上燈,秋谷也覺興盡,同著金媛媛回來,開發了馬伕,把金媛媛送到樓上。想著宋子英約他在王黛玉家,恐他久等,便走到黛玉院中。一問宋子英已經來了一趟,有什麼朋友約他出去說話,臨走的時候,招呼房間裡孃姨,請秋谷進房坐等。秋谷也無可不可的進房坐下,王黛玉陪著。
閒談了一回,宋子英還不見來,秋谷覺得無味。正待立起身來要走,忽見門簾一起,走進一個人來。秋谷以為定是宋子英來了,豈知定睛一看,竟不是宋子英,就是方才在長安棧門口跌了一交的那個壽頭碼子,又換了一身簇新的衣服,後面還跟著一個人,匆匆的舉步進房,正和章秋谷撞個正著。王黛玉見了兩人,也不認得,還只認是和秋谷相識的熟人。秋谷當時摸不著頭腦,見他們無緣無故的闖進房間,不覺怒從心起,豎起雙眉,剛才開口罵了一句:“你這兩個糊塗蟲,怎麼人也不認識,亂闖別人的房間?”正還要罵下去,猛見門外又走進一個人來,哈哈大笑道:“不要罵了,都是自己一家人。”秋谷聽丁,方才住口不罵,舉眼看時,原來第三個進來的人便是宋子英。秋谷曉得自家性急了些,卻又不肯認錯,只得向宋子英笑道:“我一時失口,得罪了你的貴友,莫怪莫怪。但是還有一層道理,不能怪我出口傷人。為什麼呢?這裡王黛玉院內是你宋子翁做的地方,這兩位既是初到此間,你卻不該讓他先走,自家倒反縮在後面。我看見了他們兩位,只認是闖房間的客人,所以開口罵了幾句。你想這件事兒可不是你的錯處麼?”宋子英不等說完,哈哈笑道:“算了算了,就算是我的錯處何如?你不曉得我們這位同鄉,沒有到過蘇州、上海,老實說是個曲辮子兒,不懂堂子裡頭的規矩。他們剛剛走上樓梯,便三腳兩步的走進房門,我那裡追趕他們得上!恰恰的來遲一步,你已經在房裡罵起來。你想想,叫我那裡有這麼的長腳?”秋谷聽了不覺好笑起來,不再去和他說話。回過頭來,便問那兩人的姓名,彼此寒暄了一回。
原來那先走的叫蕭靜園,便是宋子英說的鄒觀察派來辦事的賬房;後隨的叫汪慕蘇,也是宋子英的親戚,到蘇州來頑的。當下一一通名已畢,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