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淴浴,不是真要嫁人。若果然真要嫁這個人,自然要和他想個安穩法兒,那有不肯住在一起的道理?“秋谷聽了微微一笑,便攙著陳文仙在榻上並肩坐下,懇懇切切的對他說道:”既然如此,我卻有幾句推心置腹的話兒和你講個明白,你卻不要生氣。“
看官,你道章秋谷是當真要同著陳文仙一同回去麼?原來秋谷的太夫人陳氏性情嚴厲,不許秋谷在外邊娶妾,在下做書的在初集書中已經提過。如今秋谷在上海娶了陳文仙,原是瞞著他那位太夫人的,那裡敢就是這般的同他回去?只因陳文仙自從嫁了章秋谷以來,雖然是倚影憐聲,雙心一襪;鴛鴦比翼,蛺蝶同心,但秋谷心上畢竟還有些兒疑惑。想著文仙雖是一心嫁我,沒有什麼別樣的心腸,但是如今是把他放在上海,吃的、穿的、用的雖然不見得怎樣的奢華豪侈,卻也般般不缺,樣樣現成,既沒有一些兒愁煩,又沒有一些兒拘束,過著這樣的日子,那裡現得出什麼真心?不如我假意和他說明,要把他留在上海,看他怎樣的一個說法。章秋谷想定了主意,便常常的對著陳文仙說,家裡頭的太夫人家教怎樣的方嚴,規矩又怎樣的利害。陳文仙聽了,只微微笑著並不開口,秋谷一時也看不出他心上的意思來。
剛剛這個時候,太夫人寫信叫他回去,秋谷便趁著這個當兒,假意去和陳文仙商量,要把他留在上海。那知陳文仙自家不肯,一定要跟著章秋谷一同回去,秋谷聽了心上自然歡喜,便細細的把自己家裡頭的事情和陳文仙說了一遍,又說明不能同他回去的緣故,叫文仙仍舊住在上海等他。
陳文仙聽了不覺俊眼橫睃,蛾眉微蹙,哨了秋谷一眼道:“你這個人的心不知是怎麼生的?憑著別人向你嘔出了心肝,你依舊是指東畫西的不肯說一句真話。幸而我的嫁你還是真心,你試不出什麼馬腳,萬一我心上存了一絲一毫的假意,被你試了出來,那還了得麼?我平日待你究竟怎麼樣,可得罪過你沒有,你自己去想想!
如今無緣無故的又要這般鬼鬼祟祟起來,你怎樣的對人得起?“說著便別轉頭去,灑脫了秋谷的手,一言不發,不覺有些煩惱起來。眉鎖湘煙,眸回秋水,那一付含怨含顰的豐態,直似那雨中菡萏,霜裡幽蘭。章秋谷少不得深深的撫慰一番,又對著文仙說道:”不是我這樣的一番做作,也顯不出你的一片真心,你又何必這樣的動氣呢?“文仙聽了方才破涕為笑,當下走到窗下一張梳妝桌上,對著鏡子重掠烏雲。秋谷便站在陳文仙背後,細細的打量那鏡子裡頭的陳文仙,只見他寶靨偎霞,蛾眉卻月,西子捧心之態,太真傾國之姿。覺得真個是國色天香,一時無兩,把一個章秋谷看得呆了。陳文仙在鏡子裡頭,看著秋谷這般呆看,便在鏡子裡頭對他笑道:”你看些什麼,難道到了如今,你還沒有看夠麼?“說著那兩邊頰上,不覺升起兩朵紅雲,越顯得十分媚嫵。這一晚橋填烏鵲,水溢銀河;雨殢陽臺,雲迷巫峽。
檀奴歸去,匆匆唱南浦之歌;鳳女相思,緩緩結芳蘭之佩。
過了一天,章秋谷安頓了陳文仙,把自己在上海經手首尾的事情料理了一番,又到辛修甫、王小屏、陳海秋等幾個要好朋友那裡去辭了一回行。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回去,如今聽得秋谷說立刻就要動身,辛修甫怪他為什麼早些不講。秋穀道:“我此番回去省親,不多時就要出來的,你們不必掛念。”依著陳海秋,還要和他餞行,王小屏攔住道:“你不聽見他說立刻就要動身麼?那裡還來得及餞什麼行。”
秋谷也向陳海秋拱一拱手道:“我們知己弟兄,相交在心,本來不必拘什麼形跡,我心領盛情就是了。”說著,便匆匆要走。辛修甫等都要到船上送他,秋谷攔阻不住,只得自己先回去,囑付了陳文仙幾句話兒。陳文仙也要送到船上,秋谷便同陳文仙同坐一輛馬車,星飛電轉的趕到常熟輪船碼頭上。秋谷是自己僱的一號快船,兼僱輪船拖帶。當下秋谷同陳文仙上船坐下,剛剛講得幾句話兒,早見岸上遠遠的兩輛馬車,風一般的趕到秋谷船邊焦下。正是:
將離贈別,佳人南國之思;寸草春暉,遊子天涯之感。
不知章秋谷此去何日再來,請看下回便知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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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回 送蕭郎南浦贈將離 返故鄉天涯留別恨
且說章秋谷剛剛同著陳文仙上得船去,早見岸上兩輛馬車飛也似的趕來,秋谷知道是辛修甫等趕來送行,便自己跨出船頭拱手相迎。辛修甫和陳海秋、王小屏上得船來,秋谷便讓他們進艙坐下。陳文仙見了,想要回避進去,秋御叫道:“我們都是知己朋友,你過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