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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做的其慢無比的荷包,畫兒瞧瞧在一旁軟榻上靠著看書的帝皇,心裡又嘆了口氣。這三個月來,兩人之間好像是很和平,她看的出來,他真心實意的寵愛著她,但自己秉持著一貫的心緒,全按著自己的性子來,當他是個帝王,恭謹的回話行事。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日子平靜下來後,心裡的煩躁卻與日俱增。嚮往著外面的世界,難道自己就真的要在這深宮裡困鎖一輩子?自己的種種願望,種種抱負,一身所學,難道就只能埋沒在這裡?不要說自己不甘心,就是撫養自己長大的那一群人知道了,也會罵說“沒有出息”吧?一定一定,要想個法子。無論如何,不能這麼下去。
她的心緒又變了。聖景帝手裡拿著書卷,心卻不在上面。這三個月,與她朝夕相處,越是心折。兩人談論詩詞,品評書法,她常有出眾的見解。他原就知道,自己撿到了一塊稀世珍寶,卻沒有料到,這稀世珍寶如此讓他驚喜。揣測她的心意,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她原就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思,更何況掌握人心是一個帝王的必備技能。越近夏天,她的心情就越不安而煩躁,是因為時間的關係嗎?
“累了?”帝皇輕聲問著。
“不,沒有。”畫兒反射性的回話。
“朕往乾清宮一趟,你歇著罷。”聖景帝不由分說,抱過畫兒放在軟榻上。現在天氣已熱,她只著了短襦小襖,束胸的長裙,越發顯得窈窕可愛,看得他幾乎不能自持了。聖景帝忙走了出去,令女官們進來服侍著。自帶了高遠往乾清宮去。
“傳旨,明日起貴妃挪往昭陽殿起居,後宮嬪妃無事不得打擾,請安一概免去。”帝皇疾步走著,龍頭鞋履踏在地上,高遠小跑跟上,敏銳的感覺到主子此時的心情急惱。
“奴才領旨。”小聲答應了。
御駕進了乾清宮東暖閣的書房,聖景帝在御案後坐下,卻沒有理會上面的摺子。高遠在一旁躬身立著,半晌,卻聽帝皇問了一句來。
“高遠,依你看,貴妃在想些甚麼?”
“回稟陛下,依奴才看,娘娘的心思陛下也是知道的。進宮本非所願,因此上才有這樣神態。”高遠斟詞酌句的回答,他從小便跟了帝皇,是內侍近臣,聽聖景帝問來,便小心斟酌著回了話。那貴妃娘娘自進宮以來,自依著自己的心思做事,對陛下也是多有敷衍,連他都看出來,陛下自然也感受到了。三個月,是陛下的極限了。
“嗯。”想起她進宮前夜探柳府的那晚,她臉上的淚痕,再想起新婚之夜她的驚惶,帝皇不禁又是惱怒又是心軟。“明日將娘娘挪往昭陽殿,命六尚女官跟了去,殿裡多挑侍衛時時看著。昭陽殿臨著太液池,看出什麼意外。傳旨到長慶宮,就說貴妃身子不適,這兩月內不去請安了。”
“是。但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高遠憂心道。
“你說。”
“自娘娘入宮以來,陛下椒房獨寵,且不說朝野如何,奴才只怕,陛下對貴妃娘娘連番恩詔,早引起太后和後宮的不滿了。若真如此,只怕娘娘的日子不會太好過。”高遠一低頭,實話實說道。
“太后?後宮?”聖景帝慢慢踱到窗前,看看窗外暮色中隱隱約約的飛簷宮牆,回過頭來,緩緩的笑了。
高遠心中悚然一驚,原本他還為貴妃擔著心,這位主子心軟良善,連他也向著的;如今看來,他該擔心的,是後宮那些膽敢算計貴妃的人了。聖景帝那個笑容裡的殘酷狠毒,就連當年他下令處死世族中的貴戚,滿門抄斬的時候,也是比不上的。
昭陽殿,是東內十六殿之首,富麗堂皇,美輪美奐。畫兒做了這個貴妃之後,只匆匆來過一次。如今天氣漸熱,昭陽殿建在太液池邊,在配殿裡開窗便是太液池十里煙波,涼風習習,分外舒爽。承乾宮的六尚女官們到了昭陽殿後便各司其職,畫兒見內外守衛森嚴,比承乾宮卻是防衛多了。昭陽殿的涼爽讓她舒服不少,就連原本煩亂的心緒也安定了下來。臨窗迎風,看著太液池裡一望無際含苞待放的荷葉荷花,一大片的綠色讓畫兒的心情越發愉悅。
“怎麼?這兒好嗎?”聖景帝走進偏殿,搖手製止了宮人們的行禮,高遠帶著她們退了下去,帝皇見畫兒倚在窗邊榻上,便順勢也坐在她身後,將她抱坐在膝上,一同看那太液池的萬種風光。
“嗯,接天蓮葉無窮碧,真是好看。”畫兒輕輕應了一聲,想從他膝上下來,卻被抱住了腰不鬆手。他這是怎麼了?以往他每有親暱舉動,只要她露出不願意的意思,他總是笑笑依了她的,可今日卻這般強勢,難道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