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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天霖頭腦裡的想法像一頭拉磨的老驢,天天轉半夜轉不出磨道。他想起自己解放前在李高樓村給李彥文當長工,除了工價地裡打的糧食沒自己的一星一點,自己這個長工還巴望著地裡莊稼長好哩。你們社員不是我這個隊長的長工吧,你們是種人人有份的集體的地,為啥就不巴望地裡的莊稼長得好多打糧食呢?這不是世上最大的怪事嘛!後來一想又不是怪事了。自己當初巴望地主的莊稼長得好,是讓他下年再用他當長工,他怕失掉長工這份差使。相反,現在的社員不怕失掉“社員”這份差使,誰有權開除社員的社籍?誰真把他們開除了,讓他們到別的地方乾點事,他們還真磕頭來不及睡地打個滾兒哩!魏隊長從小跟著大人為嘴忙,長大了又去當長工,沒念過書肚裡沒文水,不懂得精神和道德是物質社會發展的階段性產物,更不懂得生產關係不應牽著生產力的鼻子走。但他頭腦中的那頭思想的驢在磨道里轉得時間長了也有一些新發現:社員不出力是因為得不到出力應得的好處,如果讓他們得到他們就捨得出力了。讓社員得到出力的好處,最直接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土地重新還給他們。且住!從中央到地方哪個幹部不在講合作化的優越性?而且講得一嘟嚕一串的。你一個生產隊長竟敢拆掉通向共產主義的金橋,重新回到單幹的老路上去,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是活得不耐煩了?判你個十年八年甚至給你一顆花生米吃吃,你連出溜子屁(不響的屁)都不敢放一個。然而出過大力流過大汗的魏天霖魏隊長意志是堅強的,既然他頭腦中那頭思想的驢看到磨房的門而不能破門而出,可也並不妨礙它繞著磨道往前走。既然不能讓莊稼人得到長遠的出力應得的好處,能不能讓他們一段兒一段兒地得到?
“能!”他自己對自己大聲說,同時忽地坐起。老實的楊玉花大嬸讓他喝閃醒了說:“又做噩夢了?你翻個身夢就斷了。”“睡你的覺甭打岔!”魏天霖斥責老伴。“把生產隊所有的土地包給小組甚至個人管理,一月為期,到時候根據莊稼的長勢鋤地,按鋤地遍數有無雜草評工記分,管理得好的滿分,管理得差的挫分,管理得極差的根本就不記分。眼下都指望工分吃飯,誰不想把包管的莊稼管好?從此根除了出勤不出力鋤地草上飛的弊病,還省掉了天天、人人、晌晌記工的麻煩。”那頭思想的驢想到這兒得意極了,魏天霖隊長也就安心地呼呼睡去。日它娘,動腦子想事兒也怪乏人的。
徐大頭重新上任之後臉上長了一些肉,那張臉跟他那碩大的頭顱似乎相稱了些,身子也壯實了不少。這就苦了他那輛舊腳踏車。除了上頭開會公社開會,這輛舊腳踏車幾乎天天咯吱咯吱地馱著他滿公社轉。他的腳踏車大梁上綁著一個打氣筒,什麼時候輪胎沒氣或氣虛了,就“撲哧撲哧”半天把氣補上。有的生產隊長跟他開玩笑說:“錯非這車子不通靈性,是頭牲口你這身子壓得它煩躁不踢你也得咬你。”徐大頭說:“也踢過也咬過,有幾回它把我馱到水溝裡去了。”瞭解情況的生產隊長說:“你騎著車子打盹兒,你還怨人家車子!”徐大頭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笑說:“那是麻痺大意,麻痺大意。”
徐大頭腦子靈眼也毒。這天他一進三戶莊的地界就覺得情況異常,地裡壟是壟,苗是苗整整齊齊,肥肥壯壯;田裡的社員也不是幾十成百人摁著一塊地修理,而是三五個人一群各幹各的活兒。徐大頭腦子裡立刻蹦出一個問題:這個魏天霖又出了新點子。他找到魏隊長一問果然不錯。魏隊長把實行“包管”的辦法和好處向他說了一遍,徐大頭說:“今天明天我不走了,跟你吃飯。”又說:“包管這名字不好,應該叫‘小段包工’。”他在三戶莊住了三天,仔細檢視他們的田間管理,社員的勞動情況,他問社員:“過去你們幹活兒偷工減料站崗放哨,現在為啥這麼精心認真了呢?”社員們都笑了,他們說:“出的力是自己的,打的糧食是大夥兒的,憨熊才肯下力氣!再說大呼隆幹活兒,熬出時間就熬出工分來了,幹不幹三分半,誰還真幹?現在不行啦,莊稼包到你頭上,管不好評工的時候少拿工分,那就驢頭不叫驢頭——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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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蒼生 第十三章(9)
徐大頭又幫魏天霖完善了一些制度,作了獎懲規定,最後寫好了一份公文《實行小段包工好》。他回去之後先在本公社推行,田間管理大見成效,又進一步作了某些補充之後發給了縣裡,縣委書記鄒永泰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