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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是你的太太,和你有福同享,有罪同遭了,難道我對於這件事就不能表示一點意見嗎?”
“呃,有些事情是不在討論的範圍以內的;我認為現在這個問題,就特別是這樣,我並且認為,這是咱們兩個都同意的。”
“克林,我聽了這種話很不痛快,”她低聲說,同時眼光下垂,轉身走開了。
沒想到遊苔莎心裡會藏著這種希望,現在一旦表示出來,她丈夫就心煩意亂起來。女人用婉轉曲折的辦法,以求達到她的願望,他這還是頭一次遇到。但是他雖然很愛遊苔莎,他的心意卻沒動搖。她跟他說的那番話對他沒發生別的影響,只是叫他下決心比以先更親密地抱定書本,為的是好能更早一些,在這種新道路一方面獲得切實的成就,來駁她那任意由性的想法。
第二天,基尼的啞謎解開了。朵蓀匆匆地來看了他們一趟,親手把克林那五十基尼交給了他。那時遊苔莎並沒在跟前。
“那麼我母親說的就是這個了,”克林喊著說。“朵蓀,你知道他們兩個曾很兇地拌過一回嘴嗎?”
現在朵蓀對她堂兄的態度,比以前緘默一些了。原來結婚的結果是,把從前的默默無言,在一方面變而為呶呶多言,在另一些方面又變而為吶吶寡言。“大媽已經告訴了我了,”她安安靜靜地說。“她從迷霧崗就一直上了我那兒。”
“我所擔心那種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了。朵蓀,我母親到你那兒的時候,神氣很不好嗎?”
“不錯。”
“實在很不好嗎?”
“不錯。”
克林把胳膊肘支在庭園柵欄門的柱子上,用手捂著眼。
“你不要為這個心煩,克林。她們也許早晚有和好的一天。”
他搖頭。“像她們兩個那種火性都很大的人,不會。也罷,註定了的事是沒法兒改的。①”
① 註定的事……沒法改:英國格言。
“有一樣還算好——這些基尼到底沒丟哇。”
“我寧願把它們再丟兩次,也強似有這種事。”
在這種齟齬之中,克林覺得有一樣事非辦不可——那就是,他得快快使他辦學校的計劃顯然有所進展。抱定這種目的,他就有許多晚上讀書都讀到半夜以後一兩點鐘。
有一天夜裡,他用功用得比別的日子都更厲害,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他覺得他的眼睛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那時日光正一直射在窗簾子上,他往那一方面看頭一眼的時候,覺得眼睛一陣劇痛,只得急忙把眼睛又閉上了。他每一次試著往四圍看的時候,都有眼睛見光發痛的感覺,同時燙得肌肉發痛的眼淚就往臉上流。他梳洗的時候,沒有法子,只好在額上裹了一塊繃布當眼罩兒;那一天裡面,那個眼罩兒就沒能去掉。遊苔莎見了這樣,十分驚慌。第二天早晨,覺得情況還不見好,他們就決定打發人上安格堡會請醫生。
傍晚的時候,醫生來了,說這是暴發火眼,本來前幾天克林曾經受涼,目力一時變弱,但他仍舊夜夜讀書,所以才引起了這種病痛。
克林一面因為急欲進行的事業受到阻撓而煩躁焦灼,另一面卻又變成一個失了自由的病人。他關在一個半點亮光都透不進去的屋子裡;要是沒有遊苔莎在一盞帶罩油燈的微光下唸書給他聽,那他的光景就可以說是絕對苦惱了。他希望,頂壞的情況不久就可以過去;但是醫生第三次來的時候卻說,再過一個月,雖然可以冒險戴著眼罩兒出門,而繼續他那種工作或者看任何印刷品的念頭,卻很久很久不用打算。他聽了這話大吃一驚。
一禮拜一禮拜過去了,好像沒有什麼東西能給這一對年輕夫婦消愁解悶。遊苔莎時常想到令人可怕的情況,不過她老小心在意不在她丈夫面前露出來。比方他真把眼瞎了,或者,就是不至於瞎,他的目力永遠不能恢復到能再作合乎她的心願那種職業,好叫她搬出這所荒山裡的偏僻住宅,那怎麼好呢?在這種不幸的情況下,到美麗的巴黎去的夢想,恐怕是很難成為事實的了。既然一天一天過去了,他的病仍舊不見好,她就越來越往這種悲慘的地方想,並且還要跑到庭園裡,揹著她丈夫,抱著滿腔失望的愁緒,痛哭一番。
姚伯想去請他母親來,又想還是不請好。她母親知道了他這種情況,只有更加愁煩了;而他們的生活那樣靜僻,要不是特別打發人去告訴她,她自己就不會聽到他們的訊息。他盡力把這種煩惱用哲學家沉靜的態度忍受,一直等到第三個禮拜;那時他病後才頭一次出房門。在這個階段裡,醫生又來過一次,克林硬逼醫生把意見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