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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夫的。方友松站了起來,掩飾不住激動地踱了幾步,忽然又站住,咄咄逼人地問:“我很欣賞你的這些理論,但卻只能在一個公平的社會里才有可能實用,你認為在我們現在這種狀況下,你說的這些真的行得通嗎?”
高傲的薛城把一直仰著的頭下意識地低了一下,但很快又昂起來了。她有些低沉地說:“說實話,這也是我最痛心的地方,中國最優秀的商業頭腦都被不公平的競爭摧毀了。但我也相信,投機的機會將會越來越少,現在如果還有誰相信一夜暴富的奇蹟,這個人的智商肯定是有問題了。更多的,可能還是您這樣的人,一邊尋找投機的機會,一邊跟在社會發展後面慢慢調整自己,但這樣是很難再做大的……”
這話太犀利了,瞬間像是把方友松的衣服完全剝光了,在這樣一個姑娘面前,你就是想掩蓋什麼也無法掩蓋,方友松那些自以為很有層次感的運作,那些自我陶醉的公關與精心算計,突然就被簡化得單調乏味了,甚至是有點厚顏無恥了。他這些年來賺的錢,按照薛城的邏輯,簡直沒有一分錢是乾淨的,背後無不暗藏著不光彩的一面。
薛城繼續說:“看一個企業是不是有現代精神,就是看它有沒有超越性,超越現實社會,走在時代前面,把時間和智慧都投在還沒人幹過的事上。如果一味地等待時機,等到無機可投了,就會出現危機。而我,可以來幫您做這些工作。”
這已經是毛遂自薦了,她把這話一說,就兩眼放光地等著方友松的回答了。
但方友松卻很快冷靜了下來。他搖了搖頭說:“你剛才講的這一套,我覺得是一場豪賭,你還是另找高明吧,我怕是沒有這樣的實力。”
薛城一下子洩了氣,但忍不住又挑釁性地問:“您是不是覺得我太年輕了?現在美國納斯達克的一代,三十五歲就該退休,要去加勒比海岸度過下半生了。”
方友松摸了摸臉上的胡茬說:“我已經五十三歲了,看來我實在太老了。”
薛城不想自己就這樣被拒絕,她臉上露出了執拗的表情,挽救似的表情,還要說什麼,方友松卻把她制止了,他下逐客令了:“對不起,薛小姐,還有個客戶等著我,改日再談,改日再談……”
薛城驕傲地站起身,驕傲地挺著胸脯走到門口,卻又如驚鴻一瞥似的一回頭,嚷了一句:“方友松,你會後悔的,如果連我這樣的人才你都錯過了,那不是我行,肯定是你的公司有問題了!”
方友松微微一笑,就把門輕輕關上了。
一直坐在旁邊的黃嵐說:“老闆,我都覺得可惜了,這姑娘很有思想。”
方友松搖頭道:“我不知道她是很有思想,還是快要瘋了……”
黃嵐說:“我覺得您是可以給她個機會的,她是薛市長的女兒,這對我們公司也許是個機會……”
“正因為她是薛村的女兒,我就更不能用她了。你以為她是高侃啊?她對這一套深惡痛絕,讓她進來了,她只會給我們幫倒忙。”方友松又搖了搖頭,難免感嘆,“我真沒想到,薛大頭會生下這麼個有頭有角的女兒,一點也不像他啊。”
黃嵐悄悄地看了老闆一眼,卻只看見一個側面。方友松已經把目光投向窗外了。由這扇窗子可以一直看到公司大門口。薛城從這扇門裡走進來,又將從這裡走出去。老闆還在打量她呢。
方友松其實早看出來了,這姑娘很單純,她的內心其實還像孩童一般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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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城 第十八節(1)
在高侃的巧妙安排下,黃嵐見到了市婦聯主任葉淑英。
是一個週末。高侃先把他母親約了出來,一起上孤兒院裡去看小盼盼。高佑民早就說過要去的。可一大早突然接到電話,市工總有一些下崗工人鬧事,他匆匆趕去處理這事了。現在的下崗工人也真邪門,他們遲不鬧早不鬧,要鬧就在節假日、雙休日,鬧得這些當官的不得安寧。我們過不好日子,你們當官的也休想。
晚上下過一陣小雨,快到梅雨季節了,又還沒到,天一亮雨就停了。每年都是這樣,這是江南漫長梅雨季節的一個序曲,老天爺用這一陣小雨,先給每個人提個醒兒。
夢城的這家孤兒院算得歷史悠久了,位於老城區,是由一百多年前的天主教會辦起來的。現在和國外友人也還保持著友好往來。不久前經美國一家天主教會牽線搭橋,有不少孤兒被國外友人領養了。那是名符其實的領養,都送到國外去了。盼盼也差一點被送去,但盼盼長得太漂亮太可愛,連孤兒院的阿姨也捨不得放她走,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