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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回身與我參拜,抬起頭時眉目之間有些遲疑。
“陳公千里前來深夜求見可有要事?”劉恆在上的問話,打斷了彭謖定的思索。
彭謖定回頭躬身低聲說道:“微臣今日前來卻有要事,不過……”他的目光環顧一下週圍。
劉恆明瞭,揮退了宮人,肅聲道:“且說無妨,再無外人。”我心頭一暖,他將我也看作自己人。“宮裡生變了。”寥寥幾字,聽的人無不心驚肉跳。“何事?”劉恆問的謹慎。彭謖定又上前一步,說:“少帝被囚在永巷,三日前已斷絕了米糧和清水。”
我呆愣一下,少帝?劉恭!恭兒!劉恆似乎也有所不信:“你可知為何?”彭謖定壓低了聲音,用餘光瞄著我說:“後宮有婦人教唆,告訴少帝不是太后張氏所生,早年自盡的王美人才是他的親生母親,而且還有風聲說,王美人是被張太后逼死的。”
我有些控制不住,急聲說:“那也不至為此斷送了少帝阿?”彭謖定見我如此,有些意外,怔怔的看著,被劉恆喚了幾聲才回神。低頭拱手說:“少帝年幼,沉不住氣,質問張太后,太后哭著不語,這就更加印證了那婦人的說法,少帝哭鬧不已,驚動了太皇太后,她……”我與劉恆互視一眼,驚動了呂后,此事怕就大了。彭謖定依舊娓娓說著:“太皇太后顧念祖孫之情,原本只是將少帝軟禁教育,誰知少帝仍舊不知懼怕,口中仍是叫嚷,來日要殺了張太后為自己親生母親報仇,這話傳到了太皇太后耳朵裡,就下了命令,將少帝幽閉永巷,不給進食了。”血色從我蒼白的臉上退去,眼底蘊含著淚水,可憐的嫣兒,自從恭兒由她扶養,她竭盡全力做到一切母親該做的事,劉恭於她雖不是親生孩子卻比親生的孩子還要用心,此時發生的一切,最難過的應該是嫣兒了。眼看著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如此仇恨自己該是怎樣的心如刀絞阿,而最為痛苦的莫過呂后決意要了恭兒的命她卻不能求情,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劉恭餓死在永巷。想到此處我渾身戰慄,那個粉粉的娃娃就這樣餓死了麼?劉恆見我如此,輕聲問:“漪房,你可要休息?”我笑得勉強:“不必,臣妾只是可憐少帝,還記得臣妾在漢宮時曾得一見,也是個讓人憐愛的孩子呢,怎的……”說到此處,眼淚有些隱忍不住,哽咽得再說不下去。彭謖定此時方才放下心,轉身抱手道:“這些年,太皇太后唯恐劉氏子孫反了,大肆分封呂家中人,破了高祖“外姓不得封王”的禁令,她意昭昭,無非是想遏制諸王勢力,少帝若夭,怕是風波會起,所以臣家父派臣過來問句代王的話,是等是進?”聽到此處我全然明瞭,彭氏果然還有後人,當日已被右相陳平收養,索性隱埋了名姓,權當親生兒子教導,所以才會對漢宮內變如此清楚地瞭解。劉恆沉吟不語,不見一絲表情。反了,出師無名,不反,坐以待斃。以我之心,必然不反,這些臣子教唆諸王造反另有心計,呂氏如果登臺首遭其害的必然就是住在京城的老臣們,先將他們收拾個乾淨才不會有人來做諸王的內應,他們之急遠甚我們,所以才按捺不住,派了相信的人深夜到代國策反。劉恭雖然危在旦夕,卻不知呂后下步如何打算,如果再立個劉氏子孫諸王就沒了藉口,如果立了呂氏子孫,雖然有了藉口,卻被呂氏先行操控了京城。這場仗打與不打都很危急。
“呂家都分封了什麼人?”劉恆在上低沉的問。“呂臺為呂王,呂產為梁王,呂祿為趙王,呂通為燕王,樊噲之妻和太皇太后之妹為臨光侯。”彭謖定的回答讓劉恆和我都深吸一口涼氣。這些年來,呂后唯恐劉氏在自己身後絕滅呂氏一門,一直在拼命的為呂家謀劃,哀王劉襄許以呂祿女,淮陽王劉友許以呂通女,梁王呂恢許以呂產女,燕王劉建許以呂通女,劉家諸王身邊都配上了呂家女子,那些女子妖嬈張揚,因出身呂氏而悍妒無比,稍有不滿就憤然上書太皇太后,最後逼得劉氏子孫或憤而自盡,或被迫服毒,殘敗凋零,讓同族兄弟不忍相看,如今更將劉氏所轄土地分給了呂氏,怎麼能不讓諸王心寒?彭謖定深知這一番話足可以煽動劉恆,他揚起頭,等候著劉恆的回答。劉恆微微一笑:“勞煩陳公了轉告右相,本王不能前往。”“為何?”彭謖定顯然不曾預料劉恆會忍得下這口氣。劉恆低頭沉笑:“臣惟君命是從,君要臣死臣亦不得反抗,更何況如今大漢仍舊在劉氏手中,少帝如何,暫且拭目,本王不會反了劉氏自己的江山。”好個巧妙的回答,江山只要姓劉,就沒辦法反。更漏沙沙,誰都沒再有隻言片語。“微臣明白了,深夜打攪了代王,望請恕罪。”彭謖定深思片刻,見劉恆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只得先行告退。“本王會命人連夜送陳公出城。”劉恆也不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