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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該是場大雨了。
那個傳信的人應該是彭謖定的手下,停留在此也是為隨時可以向京城稟明代國的動向,彭謖定也在賭麼?他那日的話是在賭我會幫他策反?彭家一向以詩書禮儀聞名,彭越的耿介不私甚至連高祖也是頭痛不已,滿朝文武包括我祖父對他都是敬佩不已,不曾想子孫竟是這樣,也許每個有才能的人都是渴望有亂世的,亂世可以成就帝王,亂世可以成就功臣,亂世可以成就一切可以成就的一切,卻無法成就黎明百姓的安穩。亂世好麼?成者王侯敗者寇麼?那誰又來可憐飽受戰火的天下蒼生?劉恭一死,天下無數雙眼睛都在覦視著京城的動靜,如果此時呂氏有所動靜,必然給了諸劉姓王一個大好的理由,不消五日,劍鋒直指朝廷。這是個風雲詭譎變幻之時,兩方已經劍拔弩張,水火無法相融,呂后會犯險麼?我不得而知。不過杜戰已經調齊了兵馬,如果此時風起,劉恆必然與齊王連手,再小的勝算也要拼此一搏。
在那之前,也許杜戰會脅迫劉恆,先用我的頭顱劃清與呂氏的界線,鼓舞鐵血三軍,想到這裡我微微一窒,難道這也是彭謖定說我能改變代國的原因麼,畢竟此時攸關自身,我也不得不助他。
頭開始有些痛,如鼓捶怦怦敲擊,我也是兩夜不曾安睡了,覺得有些疲累,回頭看看劉恆,他剛剛睡沉。我走到榻旁,褪去履襪,輕輕坐在他身旁,用手撫摸劉恆的眼眉,既然大家都在賭,那我也賭一把,我賭劉恆的心,生死就看他的了。不願驚動了他,我倚靠在榻邊眯闔上雙眼,好累,如果就此沉沉睡去再也不用醒來,該有多好。
一夜噩夢頻頻,驚醒數次,索性劉恆睡的還算安穩,我也能安下些心神。
翌日劉恆依然起身上朝,見我坐陪在他身邊一夜,只是默然凝視我片刻,起身離去。
我捶打僵硬的頸項,喚來靈犀。靈犀見我仍是昨日打扮,有些微怒,起身想要斥責值夜的宮娥,我攔住她,淡笑道:“本宮有用,不用更換衣衫,另外,你去把館陶和啟兒叫來,對了還有記得叫奶孃把武兒也抱來。”
“娘娘這是要做什麼?”靈犀見我大動干戈,有些費解。“本宮定是有本宮的主意,你莫要問這許多,趕快去吧。”我仍是不肯解釋太多,只是推她快去。我坐在銅鏡前,自己將散發梳攏,只隨手綰了個髻,命宮娥出去尋了桃樹枝杈,削平插於髮間,將大紅的外衣褪掉,換上白色喪服,此時靈犀已經將三個孩子帶到,我從奶孃懷中抱過武兒,命靈犀拉著館陶和啟兒,左右淺淺一笑說:“走吧,跟母后去見祖母。”靈犀不語,步步相隨,沒有一絲退意。寧壽宮前,我理所當然地被拒之門外。我閃身,不理門上太監的話語執意闖入,靈犀也尋了個縫隙拉著兩個孩子擠了進來。
殿門上的宮娥見狀急急忙忙的跑下,滿臉帶著歉疚的笑,低聲說道:“太后娘娘說了,誰都不想見,娘娘您還是先回吧。”我冷笑一聲,低聲輕問:“你認為你能攔得住本宮?”那宮娥畏縮抖了一下,我不理會她,依然抱著武兒邁步登上臺階。沉重的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昏暗的殿內讓我目不能視,良久才緩了,隱隱能看見一些事物。
四周的窗格全部由黑色紗帷垂地擋嚴,空氣中也瀰漫著哀傷。薄太后躺臥在床榻上,右前方的小磯上佈滿了吃食,卻不見動過的模樣。
我慢慢走進,她聞聲張開雙眼,見是我,冷眉驟蹙,重重的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一夜之間她老了許多,一張臉蒼白若死,身形也變得佝僂。我輕聲說:“太后娘娘,再進些東西吧。”“如果哀家死了,豈不遂你心意,何必再勸。”她的聲音冰冷刺骨,傷人至深。
強笑了笑:“臣妾惶恐,太后娘娘的安康才是代國上下的福分,臣妾怎麼會那麼想呢?”
“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的想法,如今熙兒去了,你再也不用演戲給天下人看。”她翻身坐起,直貼在我的面前,我甚至能看清楚她昨夜驟升出的深壑面紋。我垂首低眸,聲音有些沙啞“太后娘娘,如果執意認為臣妾如此,臣妾也無話好說,何不就此綁了臣妾交給代王處置?”“你以為哀家不想麼?哀家此時恨不得將你抽筋扒皮,挫骨揚灰。”後八個字用盡了太后全身的力氣。她的話語如刀,一字字,一句句剜在我心。我直直的看著她,慘然一笑:“那太后娘娘為何還不動手?”太后逼得更近,恨聲道:“你以為你狐媚了恆兒,就能保全你的性命麼?此時你如果敢出得代宮,怕是連屍骨都讓人吃了去。”劉恆又幫了我一次,在他自己也無法知道我是不是真兇時先選擇相信我。
武兒受不了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