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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目光掃過他們倆的小臉,眼淚應聲而落。
我心有些微酸,輕輕將武兒放在太后身邊,回身走到殿門外,抬手將門掩了。
內裡傳來一陣陣慟哭。靈犀上前,擔憂的問:“娘娘,您就不怕太后對郡主他們不利麼?”抬眸,看看初升起的太陽,微眯了眼睛,眼淚快速流下來。“她是他們的祖母,他們是她的孫兒,太后不會那麼做。”雖說如此,我卻也不敢確定。
靈犀依然不放心,前進一步說:“可是剛剛聽太后娘娘的話,對娘娘您似乎異常的憤恨。”
長嘆一聲,似在問自己:“她是恨我麼?還是在恨漢宮?”她仍想說些什麼,我伸手將她攔住:“太后恨我是因為沒有血緣,現在裡面的四個人是骨肉相連,她不會因為惱我,殺了自己的親生孫兒們。”此番話,安慰了靈犀也在安慰著自己忐忑的心。
靈犀見勸我不動就再不言語。我命奶孃在此服侍,起身迴轉承淑宮。烏雲仍然籠罩著代國,那場等候已久的暴雨仍未傾盆而下。寒風凜冽貫穿了屋子,我卻不想關窗。劉恆深夜擺駕承淑宮,見我身著白色喪服,衣衫單薄的站在刺骨風中,一把拉過我的雙手:“你把孩子都留在寧壽宮了?”我點頭,為他解下外衣,“太后娘娘正在傷心之時,臣妾想,有孩子們的陪伴也許會好些。”
他語意溫暖低沉:“你總是為他人著想,可想過自身?”“想過,臣妾不過盡做人媳的本分,至於其他事,臣妾交給代王去想。”我幽幽的說,將手中的衣物疊好。他苦澀一笑:“你倒是信得著本王,你可知道今日朝堂之上,本王幾乎保你不住?”
“那又如何?臣妾此時不仍站在代王面前?”我故作輕鬆,笑著說。劉恆狠狠將我攬入胸懷,我彷彿能聽見自己渾身的骨頭咯咯作響。“能保你多久,本王都不知道,你還笑得出來?”他無奈的問。不笑還能如何,我只是笑,不肯接他的話語。“若是他日,兵戈相見,陣前需要用臣妾撒血祭祀,代王也不必再費今日這樣的力氣,順了眾臣的意思,臣妾無怨,只是要等到大業得成的一天,記得為臣妾立塊碑文,也算是於國有功了。”我俯在他肩頭,淚卻已經湧出了。再無言語,彼此默默十指相扣,以體溫傳遞給對方勇氣。風漸漸大了,我如枝頭瑟瑟搖晃的樹葉,攀附眼前唯一的安全。風聲嘯過,衣裙飛揚,我站立於翩然白色當中,悲哀的笑著。
水起
滂沱的大雨終於籠罩了代國,白日如同黑夜,晦暗不辨。颶風捲著雨點亂砸在窗上牆上,數千道白亮亮的激起一片煙霧,氤氳水氣使得屋子裡也變得溼冷起來。我端坐在屏風後,輕抿著溫熱的茶水,讓身體儘量暖些,靜靜地聽著下面熙熙攘攘的爭論,間或有一聲劉恆的咳嗽聲,能讓紛雜的聲音略小些,而後慢慢又恢復了原狀。這裡是朝堂,“無為而治”①是我面前遮擋的東西。“臣風聞呂氏正於自家篩選幼童,其目的就是想先下手為強,逼宮脅迫太皇太后來立呂家的孩子。如此一來,與代國不利,代王應該及早做出定奪。”渺渺看去,似是左長侍。“臣以為齊王既然有意與代國聯手,代王就應該同樣做出些許回應,即使真的宮變了,也能早做好準備。”這個是吏務大夫。“末將以為,如若宮變,諸王拱衛漢室,必先與呂氏決裂,脫掉了干係才能令民信服,令軍勇猛,令呂喪膽。”這是……杜戰。是了,今日坐在朝堂上為的也是這些,既然已經牽扯到了自身的性命,我無法在淡然處之,與其等死,不如先聽聽怎麼讓我死。杜戰似乎依然沒有放棄對我的敵對,句句話語都是表明要劉恆下定主意先結果了我。熙兒的死於所有人,他最耿耿介懷。劉恆的背影透過屏風映在我的臉上,蒼涼而疲累。熙兒剛走幾日,漢宮仍是未定,身邊危機四伏,他還需在此竭力保住自己的王后。
呂氏果然開始有所行動,就像這傾盆的雨,終於落了下來。今日剛剛收到訊息,呂產兄弟已在自家尋得了三歲孩童,準備頂替了劉恭坐上大漢的寶座,將朝堂易幟,從此天下最為尊貴之人便是姓呂。太皇太后稱病不朝,他們暫時無可奈何,卻呼叫兵馬將漢宮困個水洩不通。
如此一來,太皇太后等不了幾日也必須答應他們的荒唐請求,以解斷了水糧之急。
我眯起眼,微微淡笑著。此時的太皇太后,那個尊貴高高在上的女人,在想什麼?操縱了一世的朝堂,末了卻是熬來這等的下場,她大肆封賞呂氏一門的時候大概不曾想過會有今日逼宮之時吧。
朱漆金光的高高宮門外,是自己的子侄磨刀霍霍的聲音,如果不應,不消幾日,那鋒利的刀刃將會架在自家妹子、姑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