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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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直接實行郡縣制。
我點了點頭,從母后手中緩緩地抽出了手,仍是幫她捶背。
我不禁笑道:“可父皇說,分封這些諸侯王,是因為他們勞苦功高,我們大漢願意跟他們世世代代共享天下。”
母后放低了聲音,輕輕地道:“依母后看,這……只是你父皇的權益之計而已。”
我這才恍然大悟地道:“所以今天母親才如此這般。對他們的安撫和試探,母后不能不做,但是……母后卻也並沒有真正看重他們。母后真正看重的是朝廷直接任命的各級官員……”
母后嘴角微微彎了一下,帶出有些清淡的笑容,雙眸卻更加深沉了:“不錯……只有他們,有朝一日才是能扶你上位的“民心”。籠絡人才,不在於賞賜的厚重,而在於主公的情誼,在於知道屬下的冷暖,你看有人愛書,我就賞他書,有人愛財,我就賞他財;有人新生了女兒,我就賞他布匹,有人要建新府,我就讓人送去木材……本來這件事做不成,我真要賞他們,得經過大司農,可萬事都有個由頭,正好是諸侯王進貢之物,我就貼補貼補,正好全了一樁事。你父皇知道我沒有將諸侯王的進貢全部入庫,而是賞了臣子,必然也是樂意的。他們今天將這份情記在我的頭上,我們母子名聲好了,明日這些或多或少都是你上位的助力。當然,母后今日所為,只是細枝末節,但人往往就勝在比別人多走一步。”
我鄭重地道:“兒臣記下了。”她比戚夫人多走的,何止一步。
母后微微一笑:“這事我做了兩年了,你也從不問我。孔子說,不憤不啟,我也就一直沒有跟你說,今天你問了,我便告訴你。”
我滿面愧疚地道:“母后,兒臣以前不懂事……”
母后沒有說話,只是閉上了眼睛,我便順著幫她做頸椎的按摩。過了許久,她才緩緩地睜開了眼,帶著清越的笑容,啞聲道:“蒼天果然不負我。”
今天聽了母后的一番話,我才漸漸地明白了一件事情。漢朝初建,就連後宮中的權力,也劃分的不甚清晰,內府之事,帝王之事,不少倒是讓皇后做了。如今朝廷,本就是戰時編制,只講究效率。
正因如此,朝廷尚具雛形,權利分配中誰得到多少,很大程度上看當事人自己的身份、本事和威望,而母后很多事情親力親為,為的並不是別的,而是攬權。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問母后道:“那各宮夫人那裡,也有賞賜麼?”
母后點點頭:“我最先擬好的就是那張單子,明日一早就遣人將東西送去。”
我走到了房角的那張大案几邊,將最下面的那張禮單拿了出來,往下掃了一眼。
我試探著問道:“母后,這隻夜明珠是配在太極殿的?”
母后嘴角輕輕一彎:“你父皇最愛財物和美姬。這等財寶,難道不讓他在諸臣面前展示一番?”
我笑著點了點頭,又道:“不如……將這柄夜明珠直接送至父皇的寢宮可好?”
母后怔了一下,有些瞭然地笑了笑:“盈兒的意思是?”
我道:“劉如意已經啟蒙了,父皇必將此物賞賜於他,如今桂宮恩寵無加,我們何不再給它添些虛名?月滿則虧,物極必反,如此珍寶,皇上不留於太極殿而賞於戚夫人母子,朝中大臣就算沒有非議,如今天下歲饑民困,他們母子必會落個窮奢極欲的名頭。”
母后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雖是小道,倒也無妨。就按盈兒說的辦。”說罷,母后又拿了一張新絹,重新將後宮各類物品謄抄了一遍。
第二日第三日我本還想留在母后處,母后卻說,這是婦人的細末之事,要我不要管了。太學我也不太有興趣,孫叔通無法教我我最需要的東西,更何況當初劉盈便是打著“仁義”的幌子去指責母后殺害戚夫人的,綿羊式的行為方式和太傅孫叔通的道德教化不無關係。我索性便以大病初癒,要多修養幾日為名,一直修養到了現在。
這幾天乾脆泡在了樊噲的府上,整日磨著他教我騎馬射箭。樊噲是漢初第一猛將,武將中的第一功臣,他和丞相蕭何一樣,都曾是父皇在沛縣當小混混時的好友,樊噲同時也是母后的妹夫,我的姑爹。
歷史上他為人直爽,手握重兵,是劉盈後來上位的最大助力之一。
我飲著烈風,仰面看著蒼穹,茫茫天地之間,只有我獨立於此……
心境……倒是漸漸地開闊了。樊噲滿臉鬚髯,大大捏捏,我也從不需在他面前作偽,這幾日,每日騎著一匹小馬駒,跟著朝霞落日一起馳騁,呼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