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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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一震,這是誰在歌唱?
調子蒼莽,雄渾悲壯。
撼山嶽兮氣衝鬥,
赴水火兮敢遲留!
朗朗乾坤兮戰天下,
浩浩蒼穹兮盡籌謀。
開始只是一人之聲,漸漸卻有更多的韓軍殘兵應和起來。
原來,這竟是韓的軍歌。
撼山嶽,
氣衝鬥。
赴水火,
敢遲留。
戰天下,
盡籌謀。
上報蒼天兮下救黔首。
殺盡敵寇兮與天同壽!
我勒馬於原地踟躕,坐下打著響鼻亂踏,我細細地觀察著唱歌的韓軍。
發現並非每人都開口,調子也有高有低。
只見數千韓軍中有一人身著汙垢的華服,明寒的眸光望著河水,嘹亮的歌聲穿透著夕陽。
原來,竟是他起的頭。
策馬傲立的剪影,雖滿身狼狽,卻似矯矯不群。他周圍最內圈的兵士簇擁著他,似乎是要血戰。外圈兵士卻疲憊不堪,臉上有恐意。
他的歌聲緩緩落下,我稍一思忖,便朗聲道:“韓王殿下,事已至此,孤知你坐於塗炭,自己才被玷汙。定是你身旁的小人挑撥父皇於你,你才一步之錯。韓王好生叫兵卒放下刀劍,孤陪你一道去長安,面見父皇。父皇聖明,定不會縱曲枉直,不明你之苦衷。”
他轉過了身來,滿面鬚髯,豹頭環眼,兩鬢染著風霜。
他眯著眼看我,忽然喉嚨中爆出一陣嗤笑:“你就是那劉盈小兒了?”
我皺眉:“韓王殿,孤父皇待你不薄,天下尊卑有序,富貴在天,你為何枉顧信義,欺君罔上。舉兵而反?你不怕天下人的恥笑麼?”
他仰面而笑:“笑話!當年劉三兒起兵時,也不過是一個亭長。人微言輕,氓隸之人,遷徙之徒;才能不及中人,無賴流氓。非有仲尼之賢,亦無陶朱之富;躡足行伍之間,斬木為兵,揭竿為旗。你小兒如今自以為皇天貴胄,身為大漢儲君太子爺,說到底,也不過是賤民之子罷了。孤為韓襄王之孫,起自周朝封賞,已歷百年。爾何德何能,敢如此與孤說話?”
我也笑了出來:“韓王殿□經百戰,卻仍矇昧無知。豈不聞勝者為王之道理麼。天道使然,推孤上位。如今韓王處境,更示天道在孤不在尓。爾為何如此不明事理。”
韓王斜睨著我:“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卻也與劉三兒一般無賴。可笑天下都說你仁義,孤卻看你惺惺作態。相當年,孤反秦之際,本便是要光復韓國。劉三兒也信誓旦旦向孤許諾,孤為韓王,他稱漢王,卻不想他張口閉口鬼話聯翩,信口雌黃。不多久,他竟稱帝了。
背約之人,豈是我韓信,卻是那無賴的劉三兒。孤本臣於西楚霸王;臧荼,利畿亦然。卻不想劉三兒於燕王羅織罪名,痛下殺手。背信棄義,欺世盜名,枉顧信義之徒,從來就不是我韓信。”
我眼看著圍在他身側幾個似要死戰的兵卒,心下有了計較,邊笑著邊悄悄摸上背後的弓箭:“韓王信,又是何必。楚王信比起你來,有滔天之志,更有造世之才,文成武德,功蓋千秋,都從不心反,你何德何能,心懷貳志?古語有理,識得時勢者,方為俊傑,孤看你還是快快下馬投降罷。”
卻將韓王朗笑三聲,虛著眼看我:“爾以為,楚王信,是真的不想反麼?來人!”他的貼身士官馬上跪在了他的面前:“去將楚王信的與孤通訊之書皆拿過來,給太子瞧瞧。”
只見那名軍士從破碎的鑾駕中抱出了三卷竹簡,他向韓王跪地道:“韓王殿下,車上餘此,王府中還有。”
我心中一驚,如今楚王以數萬多之眾,盤踞許州城,若是這封信給唸了出來,楚王不反,倒也要給逼反了。真不想,韓王臨死之時,卻要將我一軍。
韓王好整以暇地挑出一卷,朗聲念道:“韓王殿下勳啟,孤……”
我身後早有準備的手臂移到身前飛快地挽弓搭箭,嗖的一聲,一箭射去,因為射程極短,那箭射的韓王穿喉而過。
眾韓軍一瞬間的呆滯,韓王緩緩到下的身軀,我厲聲道:“孤與楚王太傅情同父子,天下皆知!豈由老匹夫挑撥離間?!虺蜴兇殘,其心可誅!”
只見韓軍近者露出悲憤的神情,我大聲喝道:“誰能割下韓王頭顱,賞萬金,封千戶食邑。”
我話音剛落,一個站在韓王后側的韓軍便猛撲上韓王,一刀剁了下去,韓王的血濺起七尺高,噴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