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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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釋之仍是副帥,他騎馬追隨在我的身側;楚王的親筆書信,已交由快使飛報楚地,以安楚國軍心。
蔚為大觀的山嶽在視域中緩緩退去,我微微虛了眼。看來……籍孺因告罪我,於父皇的寵愛,竟是杆頭更進……
局已緩緩佈下,我期待收網的那一天。
那一天,我能看清楚王此次應我的本心,我能看清諸侯王對我征戰天下看法的緩急,我能看清父皇對我的態度。
是誰說過,做帝王的,要深沉不露息怒,居重馭輕;堯舜治天下,被稱為垂拱而治,意思是垂衣拱手毫不費力便能御下治國。這次的征戰,便是一個人心的實驗場。一環套著一環,只等戰役打響……
所謂,人心險于山川,知人難於登天。天猶有春夏秋冬旦暮之規律,人卻不然,有貌憨厚而心深沉者,有看似堅強實為遲鈍者,有貌恭敬而心侮慢者……不一而足。如此,皆可在此戰中一試。
楚王俊傑廉悍,狷介狂傲,於我來說,已然半廢;
各諸侯王心懷異志,窺伺在旁,伺機而動,於我來說,乃是憂患;
父皇心中於我之親疏,我尚不知曉。他的廢黜之念,於我乃是心腹之疾。
我有不可為之事,然我亦有可為之能。
如今朝廷直接控制的重軍,倒有十之三四,在於我手。
如今士人將校,引頸而忘,願投奔於我,搭上最後一班建功立業的便車。
古人言道,所謂霸主,控制士人以威權,結交士以信義,趨使士以賞罰。治國之本,就在於“刑”於“德”。
我雖稱不上霸主,卻願試之。如今我在軍中,有權謀,有信義,有賞罰,在的征戰中,人總能集中精力,在極端的空間和時間上縮短成長和成功的速度。
之前讀過的兵書,更是像活了一般,一句句躍然在腦中。
我面上只有“德”而無“刑”。
但暗中,漸漸會有殺人不留行的死士效忠我;有酷吏嚴官追隨我;會有投機者忖度著我的意思為我下黑手,做我不願親手做的事情……一切,都會慢慢成型。
32
32、籍儒番外(新增!!!) 。。。
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我正準備死。
我學了那麼多禮儀舞蹈和歌唱,原本再過兩年,我便能成為燕王世子的入幕之人,但這一切卻被太子的伐燕打亂了步腳。
我身為小童,被帶入了軍營。看著裡交錯的軀體,我幾乎作嘔。彌雨昍音 購買
大聲的喝罵,粗魯的笑語,還有身體交纏撞擊的聲音。
裡面混亂,骯髒,散發著屬於下人們的酸臭……
我幾乎絕望了。
這不是我朝思暮想的輕軟被褥,這裡不是王爺們薰香的臥房或者偏殿,這裡沒有漱口的水,淨身的木桶,開臉的嬤嬤,翠石的首飾,這裡甚至沒有一張像樣的床榻……
難道我要在這種地方……?
我不敢想,也不願相信。
我哭了,我做夢都想在能在繡著龍的床上,有自己的第一次,這樣就算我以後色衰愛弛,我閉眼的時候,我也能說:我籍儒,是睡過王榻的人,這輩子一遭,並不委屈。
但這裡的一切,都深深擊碎了我的夢想,我想喊,想哭,想死……
難道我學了那麼多的音律,那麼多的舞蹈,最終卻落得伺候這種野人的下場?
我驚恐,畏懼,不甘心……
他們骯髒不講禮儀,他們不懂音律,他們不懂歌舞;不說我看見這裡會作嘔,就是這些人,他們能欣賞我麼,他們看得出我的好麼。不,他們只知道最骯髒最汙穢的粗鄙……
我剛進燕王府的時候,教習的嬤嬤還跟我說,我的資質上佳,是百年難遇,命中富貴。
可如今,我卻要跟這幫野人廝混,原本這一切之前,應該有舞步,應該有唱歌,應該有調情……
像但我卻要最低賤的賤人一樣,直接向他們張開雙腿……
伺候他們,還不如讓我死了。
我失聲地哭著,那個拽著我的壯漢滿身都是酒氣,他看著我的樣子面露厭煩,便扯了塊破布捂住了我的嘴。
我發不出聲了,心中卻在失力地大喊。
我不要這樣,我不想要這樣啊。
我知道……
我知道花總有凋零的一日,就像哥哥們一樣。但我卻從不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從未盛開便凋零的花……
被他拉了出去